第三十八章[第2页/共3页]
濮阳脱口道:“如果我死在萧德文部下了呢?”
濮阳在心中略加说话,便道:“见了皇长孙,过了年便九岁了。不幸他幼年丧父。”说到此处,濮阳稍稍一顿,“幸而他懂事灵巧,看起来也聪明聪明,将来定有造化。”
濮阳了然,先生待身边之人很好,能如此安排也不奇特。
卫秀已等了有一会儿了。
家令不好跟畴昔,便在此辞职。
濮阳皱眉,真故意便劈面称谢,何必令人代传,一点诚意也无,还是天赋生心避她?
“那就先动手为强,杀了他。”卫秀决然道,眸光凛冽。
本就酷寒的冷风似在瞬息间更加萧瑟起来。
阁房中空无一人,卫秀直言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待诸侯没法与殿下相抗,这天子,便该让位殿下了。”
濮阳泰然自如,走到卫秀身前。卫秀已弯身施礼,濮阳便也跟着还了一礼,笑道:“天寒地冻,先生怎在此处?”
她所言字字句句,便如将十年后的朝局再现在濮阳面前。濮阳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若非这些日子相处,并未发觉任何不对,她几近要觉得先生也与她普通,是来自十一年后。
“如许好的事,殿下为何,面露轻愁?”卫秀缓缓道。
提及宫宴,免不了便要想起萧德文。濮阳略有踌躇,卫秀见此,便知是真有妙闻,也不说话,只等着濮阳主动说来。
内里是她寝殿,夜已深了,不宜邀她入内,濮阳便道:“我送先生归去。”边说边弯身,去取她手中的灯笼。
卫秀的轮椅,濮阳令秦坤推着,二人一边说一边走。
“今事除夕,我令你送与先生的筵席,可如时送至?”濮阳边走边问。
她感觉与女子相恋也没甚么,喜好就喜好了,她活两世,对这些世俗拘束看得开,不过是世人成见罢了。可先生一定如此以为。
府门口侍卫着甲捉刀,森严而深具皇威,令人一见便心生敬意。
火线就是小院,身后陪侍浩繁,虽都是一家性命皆在濮阳手中的可靠之人,如此隐蔽之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卫秀也没甚么非常,微微昂首,望着濮阳道:“是来谢殿下所赐筵席。”
她这轻松的模样,落入濮阳眼中,不知为何,竟与上一世最后一幕重合起来,那双一贯无悲无喜的双眸填满了黑沉沉的怒意,她那声绝望的嘶喊,惊痛的面庞,一点一点与面前的卫秀贴合。
卫秀低头看手炉,唇角悄悄抿了一下,再昂首,还是如清风般温暖的笑,向濮阳做了有一个请的手势。
猝不及防的碰到卫秀的手背。她手冷得像冰块,乍然遇冷,濮阳的部下认识地瑟缩了一下,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卫秀,卫秀眼中有半晌的闪躲,但很快她便主动把灯笼递给随在一旁的秦坤,道:“也好。”
濮阳入府,家令奉养在侧,低声禀报彻夜府中之况。两排侍婢提宫灯在前带路,身后是二十余名内侍。
公主说先生必定是指竹林小院中所居的卫先生。家令回道:“寅时末便送去了,先生令小的代为传达谢意。”
再往前走过一个拐角便是公主寝殿。
皇长孙恰是最好人选,他父已不在,且母族并不显赫,无可掣肘处。
这究竟是偶合,还是冥冥当中,早有必定?
濮阳踏在地上,家令快步上前,弯身一礼,恭敬道:“殿下入宫行宴,统统可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