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页/共3页]

濮阳心中又是一软，笑道：“先生能与我以诚相待，便足矣，何必说感激如许生分？”又一看边上那条幽然高雅的小径，“不远处便是泰园，那边清净，有一片枫树林，这个时节正合赏枫，先生可要去看看？”

他满脸都是血，手里还拿着剑，眼睛还睁着。他身上的伤口数不过来，一条手臂已经不见了。

他才十五岁，有着少年人稚嫩的面庞，他也怕死，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担起重责。幼小的她不敢出声，她晓得兄长这一去便是死地，便紧紧拽住兄长的衣袖，不肯放开。兄长弯下身，抬高了声音，哄得她放手。他毕竟是不甘的，年青的生命就要就此闭幕，他交战疆场，在父亲的带领下已杀敌无数，但是本日，便要死在本身国人的刀下。兄长流下眼泪，在她耳边道：“阿濛，活下去，为爹娘报仇！”

卫秀语气很漂渺：“这府中有枫林？”

卫秀扣了下扶手，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禁止住了，正色道：“请殿下稍候，回屋再详细言之。”

“三年前谋逆伏法，圣上大怒，下诏夷三族，男人当中尚在襁褓的婴儿都没有放过，女眷尚算荣幸，在各处姻亲讨情之下，只充没掖庭为奴。纵是如此，徐氏也在一夕之间，土崩崩溃。”

濮阳先指那一片竹林，道：“看中此处，便是因为这片林子，我想先生必然喜好。”

濮阳天然承诺，她再看卫秀，却发明除了眼底的青黑，她的神情中没有一丝阴霾，磊落开阔，仿佛毫无坦白。

卫秀转头来，一笑，像是回应她的靠近，也仿佛她纯粹只是因濮阳俄然的行动而吃惊吓。

卫秀一夜未得好眠。也许是重返故地，儿时的影象便出现上来。那些封存的旧事，不敢触碰的伤口，在梦中血淋淋的，全数扯开。

门外是阿蓉：“郎君，公主来了。”

她从梦中惊醒，心不足悸，不管畴昔多少年，想起那一夜，都是刻骨铭心的恨意。卫秀展开眼，窗外已有熹微晨光映入，她入迷地看了一会儿，光芒由暗转盛，室中本是窗下一点亮，逐步的，光亮便盛满了室内。

濮阳笑道：“不错，此处是前大将军徐鸾之府。你可知徐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