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侠客行哪怕关难路险情义坚何惧山高水长〔上〕[第1页/共3页]

“嗯好。”潘盼轻声应着，接过白五递来的水袋，胡乱喝了两口，复又递回，不经意二人指尖相触。

潘盼提示道：“白大哥，你用手指头在烈儿唇边靠靠。”

白五是个利落人，瞧他咿啊不断、吞吐难言的范儿便认定是个庸医，非常不悦道：“内人的病，先生可有对策？”

“白大哥？”

杜郎中非常狼狈地稳住身形，回道：“照医书文献所载，冰蟾之毒应是无解。这投毒之人剂量拿捏得非常精准，倘若再重上一分，只怕令阃已不在人间；又或是减上一分，她也不至于双目尽盲。”

见她这般等候，白玉堂心底莫名一酸，柔声安抚道：“且放宽解，哪怕是寻遍天涯天涯，我都会为你找来，试上一试。”

想是先前扮惯了伉俪，白玉堂从善如流地揽起潘盼，神采天然道：“内人谨慎。”

“驾！”丁兆蕙甩手卷了道鞭花，驱车直往析津府行去。

“令阃发汗起热乃是风邪入侵而至，这个症候倒不难打理，用几副泄火去湿的汤药，略加疗养，便能得好。真正毒手的是……”杜郎中目光轻扫丁白二人，欲言又止。

白五不明以是，但因是潘盼叮嘱，唯有依言照做。

潘盼烧得有些恹恹，耷拉着眼皮也不出声，任由他号了好久脉息。

“我模糊闻见，你们说到雪莲，那是做甚么用的？”潘盼持续诘问。

连日驰驱，合上恐忧过火，马行了个把时候，潘盼的身子骨不免有些支撑不住。倚坐在车厢内，直咳了个掏心掏肺。

“哈哈！”料不着幼年英才的锦毛鼠竟会在一个婴孩身上吃瘪，潘盼止不住大乐。竭力忍住笑意，指导他说：“烈儿那是饿急了。白大哥，你唤小二要一碗热浆，喂饱了他，就不再闹啦。”

丁白互换个眼色，又嘱了潘盼几句，三人鱼贯出屋。

白五与丁二，俱是那侠义之人，逢上卖儿鬻女的苦主，少不得要周济一些。待到益津关，随身财帛几欲散尽。缺了银两办理，倒换关牒便没有那般别扭，一行人如履薄冰，终是入了辽境。

白玉堂恍然大悟，仓猝抱着孩子去寻吃食。析津府虽抵不上宋境物产敷裕，但牛羊乳却非奇怪之物。烈儿本是契丹人氏，生来便吃惯这些，饱饱饮了两碗，便香甜睡了。

乍听此言，白玉堂又惊又喜，上前一步，牵住杜郎中一条臂膊，冲动着道：“先生真乃神人也！但问这毒性，可有化解的体例？！”

“哦。”潘盼当作不经意又问，“方才那位大夫如何说来着？”

“风邪发热……”白玉堂考虑着用词，“大夫说汤药保养几日就大好了。”

丁兆蕙身形略僵，涩然道：“舍妹双目有疾，不便之处还望先生担待则个。”

白玉堂遭了促狭，不由俊脸泛红，讪讪道：“芸生小时候也不像他这般难哄，可见宋人与辽人是有分歧的。”

潘盼歇了半晌，便被烈儿的嚎哭声吵醒。细细一听，入耳的另有白玉堂哄孩子所哼的小曲，不由得忍俊不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白玉堂绝望地松了手，颓唐自语：“怪我粗心害了她……”

燕云十六州自遭叛唐的石敬瑭割让给契丹后，在其治下已有百年。到现在已是耕牧交叉，汉辽稠浊。集镇上的堆栈多数为汉人所开，双侠寻了间门面清爽的入住，将潘盼与烈儿托于白五照顾，自个儿则仓促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