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拖坂桥鸳鸯聚首开封府阉贼遭诬〔上〕[第1页/共4页]

“有！”两名衙役回声出列，将杀威棒朝艾虎胁下穿过，担了他便要出门。

潘盼方舒了口气，暗道：竹子精，真是个好人吖……

艾虎惊诧回转：“又有啥事儿？”

艾虎还是平静：“启禀大人，只因三年前，小的年纪尚幼，并不晓得其中短长。前些日子，员外暗中散了家财进京，还叮嘱小的们去投奔襄阳王爷。小人骤地便遐想起三年前偷闻声的说话了，内心头骇怕，又听人说‘知情不举，罪加一等’，便想着从速进京找彼苍大老爷申明此事，小的也就抛清干系了。”

要说升堂，潘盼也是个没见过大场面的，走过两遭，都在中牟那小地儿，哪及得上开封府大堂这森罗殿般的气势？厅内高阔，两厢拉风，显眼处顿着三道御赐铜铡，金灿灿的黄袱皮盖着，边角暴露一丝寒光雪亮，畏事藏奸的人见着，但是要魂飞胆裂了。撇开居中正襟端坐的黑脸老包不谈，单是这两侧的衙差，看了就怪让人堵心的，长得那叫一个穷凶极恶。幸亏是白日鞠问，若搁晚间，烛火一点，小风这么一刮，惊悚效真真是媲美鬼片。她战战兢兢将小侠引到丹墀前跪下，从速缩堂角站着去了。

甘玉兰粉面泛上些许红晕，掩了口矜持道：“那是小女莽撞了。潘大哥，劳烦你替我陪个不是，这……就先走了。”

醒木一响，但听包公问道：“堂下所跪何人？状告何人？速速讲来！”

艾虎盯着那窈窕背影，如有所思问道：“此话当真？”

才半晌工夫，这情势竟急转直下了，潘盼吓得快站不住，眼睁睁见着四大校尉拉出狗头铡，将艾虎倒拎上去，头朝地下，双脚挂在那铡口，只等包公出签，小侠这双腿子便算报废了。

包公磕着刑签道：“艾虎！本阁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那个主使你进京出首？”

“且将艾虎放下。”

二人说谈笑笑，浑然未将出首之事放在心上，悉不知开封府那三口铜铡岂是这般任人忽悠的？到了正门，潘盼指着架子上的红漆大鼓道：“喏，那边是登闻鼓，你去击好了，记得告完了来找我，也好请杯酒于你压惊。”

“那是天然。”小侠点点头道，“传闻是丁老将军的故交，在京里当过火么尚书大官儿的，仿佛……姓金来着。”

小侠回声前行，潘盼昂首望望天气，心觉不当，忙将其唤住：“等等！”

潘盼牵着狗颤抖：“你俩……熟谙？”

念竹的哀嚎伴着或人孔殷而又奉承的声音递到艾虎耳里：“可相到合……适的没？”

“凭啥要卖你面子啊？你说打住便打住……”青衫子撤了刀势，跳开两步嘟哝。

这晌小侠还未回声，厅角落俄然蹿出个乌衣皂隶来，只见他蒲伏在地，连声嚷嚷：“相爷饶命！是小人关照他到开封府出首此事的。”

“我说……”潘盼哭笑不得，“不熟谙，打的甚么架呀？”

“都说了些甚么？”

“你……”甘玉兰看一眼潘盼，再瞟一眼艾虎，似信非信的口气道，“此话当真？”

“就是我们员外的叔叔，外务府总管马朝贤。”

潘盼倏觉说大话闪了舌头，瞅怪物似地看向艾虎：十几岁的小p孩儿，满脑筋都想些啥吖……怔忡半晌，结结巴巴回声：“你……你们俩，是……不是差……差了辈儿啊？”

“如此甚好，有劳哥哥带路。”小侠喜上眉梢，抬手做了个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