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为赴约吃货甘投沮漳河酬知己诸葛席设小岘山〔下〕[第2页/共3页]

沈仲元这才问她道：“你……到底是如何一回事？为何落得如此？”

面对一桌子好菜甘旨，元翠绡双目放光，冲动之情，难以言表。左一口酒，右一口菜，胡吃海喝了一气，方用箸尾敲了敲面前的空盘道：“夫子，你也吃啊。”

元翠绡也不客气，悉数搛了往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言道：“夫子的技术真不是盖的，不如我们开个馆子罢。”

“喟。”沈仲元靠近些，却闻见低低的鼾声，无法轻推她一记道，“醒醒，别趴这儿睡啊。”

沈仲元见其一脸懊丧，不忍诘问下去，柔声欣喜她道：“仿如有些事情，回过甚来想想，老是有更好的处理之道。但就当时而言，只能是三个字——来不及。你是如此，我是如此，众生莫不是如此。畴昔便是畴昔了，何必再要多作纠结呢。”

元翠绡斜乜畴昔，面前很有些影影绰绰，用力儿甩了甩脑袋，终是瞧清楚了，吁了一声道：“又不是在王府，你莫要端出夫子的架子拘着我。”

沈仲元闻之百感交集，感喟一声道：“你这又是何必……”

元翠绡双手搓揉着头发，来不及坐下，俯身凑畴昔，啜饮一口，咂巴着滋味道：“菊花酒？”

元翠绡一五一十地向其诉说：如安在中牟县当上仵作，结识了柳青；又如何被公孙策诓进了开封府；再到跟从展昭南下，于西湖边偶遇丁兆蕙；继而在松江，接连被蒋四与妖狐狸两只大忽悠盯上，生生儿被他俩算脱了几层皮。好轻易交友了一名爱我、护我的义兄，却又被赵爵阿谁大混蛋给害死了。

“你不要这么想！”沈仲元脱口而出，声音大得他自个儿也是一愣，再看元翠绡，头埋在臂弯里，无有半点反应。

“本来你便是潘盼。”沈仲元深感不测，可串连起来一想，很多疑团心结，倒是迎刃而解。

元翠绡又抓过一只大虾，笨手笨脚剥着壳道：“别提了。我趁早去赵爵那儿，将誊写好的礼单交还。孰料他东拉西扯一阵，偏让我随他一道去尤唐街的太守衙门，正逢上金牡丹要去莲花庵为亡母上香，他亦要我同业去给王妃进香。整得我跟东施效颦似的，推又推不掉，故而船行到半路，我便游过来了。”

沈仲元寂静很久，问道：“你……到底是谁？”

“真有那么好吃？”沈仲元笑着道，“依我看，你是好久未开过荤，馋的罢。”

元翠绡神采一恸，灌了一大口酒入肚，忧声道：“但是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沈仲元扼腕怜惜：“赵爵有一亲信，代号‘武曲’。暮年他的父亲――秦王赵光美任开封府尹之时，‘武曲’曾司职捕快，后在一次追辑要犯的途中，重伤落下残疾，秦王优恤，仍留其在府内，充作杂役。此人躲藏开封府多年，南侠宝剑上的剧毒，定然是他设法加诸其上。”

这纸头上，并无只字片语，倒是一幅小画。寥寥数笔，勾画出山间一座小院，门前石阶站立一女子，中间绘了个箭头朝北，正指向山脚的一架马车。想来是沈仲元先行去山下雇车，信手绘了幅舆图，留与她指路来着。

见她举杯欲饮，沈仲元起家按住了她的手臂，由其手中取下杯子，摇了点头道：“再喝，便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