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县衙[第5页/共5页]

一个乖觉的衙役见知县面露深思之色，不失时机地上去供应线索：“小人前阵子去紫石街银铺给老婆打金饰，就听那银铺老板娘闲话说，那武大老婆是个风骚标致的小娘子，招蜂引蝶的好不造作，她老公让她收敛点儿，她也不听，做街坊的都看不下去。武大不放心，疑神疑鬼，也不奇特，嘻嘻嘻。”

武大连连叩首，辩白道：“不是，不是！俺娘子心是向着俺的！只是现在俺无依无靠，任人欺负，连娘子也护不住！等俺兄弟差事返来，有他撑腰，就甚么都不怕了！可俺咽不下这口气！大人看在俺兄弟的份上……”

夏提刑“秉公枉法”的那件事临时压住不表，让武大细细把狮子楼一事又说一遍。武大对此苦大仇深，固然结结巴巴，用辞粗鄙，但竟然也描述了个活矫捷现。

潘小园理了理衣衿裙摆，慢条斯理地从王婆的房里走出来。西门庆再风骚再大胆，也不敢冒险在烈火中双修涅槃，早就缓慢地夺门而出，嘴上说着娘子快跟我跑，看娘子没有解缆的意义，只好一马抢先，一人先跑到了街上，察看了一阵子，见火势不像烧起来的样儿，又摸索着往茶坊里踅。

“别傻！咱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俩蚂蚱，哪能去跟大象还价还价？你放心，我不会去嫁西门庆，只是先把他哄安生了，骗他的。他觉得我会乖乖跟他，就不会再难堪你啦。”

知县点点头，一拍惊堂木，提大声音又道：“阿谁武大，本官再问你，逼你写休书的是谁？是不是西门庆家的人？本官给他传来，跟你对证。”

这一夜过得颇不舒坦。她感觉本身还是暴躁了，武大已经开端觉醒，不能再用哄小孩的语气让他做这做那。她睡不着，干脆扯出之前的炊饼帐本，翻到一张洁净页，在纸上划拉出重点要点，决定明天跟他好好讲事理。脑筋里筹划着说话和语气，终究鄙人半夜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迷含混糊的穿衣下床，就觉出屋子里分歧平常的沉寂。叫了两声“大哥”，没人承诺。

“娘子，你、你包管，那休书不算数，等我兄弟把这事处理了，你……还会来跟我过日子，是不是？你会给我生儿子，是不是？”

看热烈的百姓这下子撞了个大戏，喧吵嚷嚷的群情纷繁。王婆挤在一堆三姑六婆中间，神采一变。

潘小园浅笑着一起点头，等听到武大最后两句问话，她的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