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第1页/共3页]

“大巫，吾儿可曾好转？”许偃两眼青黑，焦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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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慎重，心跳却快得要命，恐怕对方不喜宴饮，一口回绝。

密姬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几乎站不稳脚。但是公孙有命，她岂敢不从？压住心头苦涩，密姬盈盈拜下：“妾这便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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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苓在用饭上向来不如何讲究，只要营养充沛，能够饱腹就行。以是来到这里后，顿顿吃大同小异，也从未抱怨。不过面前这顿饭，可分歧以往，光是餐具就有七八样。方型的炉子里，放了些烤串，油光闪动，就算没有孜然辣椒，还是香气扑鼻。高脚的铜碗里，盛的是浓稠肉酱，竹编的小碗里，盛的是莹白米饭。另有片成片的腊肉，蜂蜜腌制的果脯，加上常吃的肉羹和略带酸味的米酒，实在称得上丰厚了。

心又酸又胀，几近跃出腔子，郑黑肱放在案下的手，紧紧握在膝头。她连郑语都不会，不善歌以不能舞，乃至从未暴露过动听笑容，可本身心头却紧紧系着此姝，就连当初迎取老婆，也从未如此……

公孙但是谦谦君子，何曾跟女子多言过一句？可现在，他会遣开从人，只跟那巫苓说些私密。莫说是她，就算是阿姊，公孙正妻，也未曾获得过这般正视……密姬是真的怕了，怕那女子勾去了公孙的心神。这里不是郑国，而是楚地。如果失了公孙爱宠，她要如何才气活下去？思来想去，密姬终究鼓起勇气，按伯弥所言前来规劝。但是见到的，倒是个神不守舍的男人。如许的人，如何能劝？

郑黑肱也不嫌她失礼，笑着放下酒爵，命人舞乐扫兴。有了这叮咛，之前平允中合的宴饮之乐停了下来，换上了靡靡郑音。

也不知这是贵族的平常饭菜，还是专门筹办的盛宴。被如此热忱接待，楚子苓也有些不测。不过当公孙黑肱向她敬酒时，楚子苓还是拦了一下。米酒也是酒啊，也不晓得现在的酿酒技术如何，万一甲醇超标就不好了。更别说病人还在吃药，能不喝就别喝吧。

那人又跟阿惟身上的怪病有何干系？许偃心中惊奇不定，诘问道：“是那人害吾儿遇邪？”

巫齿不紧不慢道：“请家主寻到车上之人。”

“是‘缁衣’。”郑黑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柔声道，“汝可要听些旁的？”

在委宛的乐声中，一队女娘出列，翩翩而舞。长袖招招，裙摆摇摆，如杨柳普通的细腰跟着韵律轻摇，美好健旺。居中那红裙女子，更是面庞娇俏，端倪生情，广大的袖摆在风中翻飞，柔韧腰肢屈折翻转，生出摄人美艳。

这话挑不出半点弊端。就算身在楚国，他也是郑国公族出身，哪能一向闭门不出？就像那宋大夫华元，入楚以后，不但跟楚国卿士订交，还献名琴“绕梁”与楚王，一时风头无两。长袖善舞，广结贤士，这才是身为质子该做之事。

“异状？”没想到巫齿会问这个，许偃一愣，顿时想起那场几乎让自家丧命的祸事，赶紧道，“吾返来时车行太急，几乎撞上辆辎车。多亏对方御者机灵，方才避过。”

郑黑肱的心跳得更快了，往宾席边凑了凑，貌似自如的向巫苓谈起了郑音的九歌、八风、七音、六律。郑声郑舞天下无双，连卫音都不能及，又岂是呆板韶乐能比的？若巫苓喜好上了郑音，是否也能如本日普通，日日与他共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