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大妇》试读[第2页/共2页]
“嘎嘎嘎。”一串清脆到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棺椁后传出。
“但是,这里……”红袄丫环有些胆怵,伸手指了指面前那口黑漆漆的棺椁。
“心娘走,傻子走。”男童也未几做解释,精确的说,他解释不了。只是奋力又欣喜的拉着沈心怡,意欲将她从棺椁中拉出。
“要不……咱归去?归正……大夫人只说罚咱守夜,又没说是守整夜……”翠袄丫环说罢,恍若开窍的自言自语了一番。
“啪!”清脆的巴掌打在没命逃窜的抬棺人脸上。
更鼓敲过三下,三九的寒夜无情的吞噬掉了汗毛孔里最后一丝暖和。=
“红……红笺……女人……没了……没了……”捧首鼠窜,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
身上盖着一件小小的粗布衣衫,一双小手再次攀上了棺椁的边壁。
“冷死了!”一个身着翠色衫袄的丫环抱臂颤抖着。
这是在做梦吗?但是,真的好实在啊……
“啊!”一声声男人的惨叫!
划破了定北侯府安好的冬晨。
“宝蟾,不如让他……”红袄的蝶衣也不睬睬,只是反手拉住了宝蟾几欲发作的胳膊。
好打动。
“心娘?心娘是谁?莫非他在和我说话吗?”沈心怡来不及多想,大半夜的,坐在这个粗陋的棺椁里又冷又人。
“心娘?”沈心怡满腹疑虑。
“昨儿过了头七,大夫人有命本日将这倒霉尽早埋了。她的衣物器具一并烧了,省的看了心烦!”定北侯府的大丫环红笺一大朝晨就带着几个丫环婆子杂役站在灵堂前指指导点。
寒冬的天亮得迟,主子们赖在床上抱动手炉,丫环们却不得不极不甘心的告别暖和的被窝。
再次停下时,已是到了一正法寂破败的天井。败落的牌匾上,模糊辨出“兰苑”二字。
沈心怡这才看清,阿谁男童只穿了件薄弱的里衣,而他的外套正盖在本身的身上。
“怕甚么?她死都死了,啧啧,枉她还是堂堂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瞧瞧,这灵堂,连个上房丫环都不如!活着就被人欺负,现在死了,更是连个守孝烧纸的人都没!”翠袄丫环刻薄道。
“心娘睡觉,不准吵。”男童转过那双呆木无神的眼睛,说是看向棺椁里的死人,却又碍于高度,只看到了棺椁的表面。
男童游移不语。
沿途古色古香的屋子,几进几出的院子……
敏捷的翻身下了棺椁,被这个大抵八岁的男童拉着,一起小跑。
“别说‘死’字,怪倒霉的!把稳上身!”另一个绛红夹袄的丫环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