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且试新茶[第1页/共2页]

这一问，带着师长严肃，似面前青年，还是当年牙牙学语的小童。

“以是，你今晚就把饼子送过来了？”莫子静捧着个玄漆托盘走出去，含笑向他表示：“茶我也煮好了，本年春季的新茶。”

莫子静倒茶的手，顿在了半空。

莫子静保持着执壶的行动，骤觉掌中一空，回过神来，倒是茶壶被裴恕接去，“笃”地一声，置于案上。

说着他便端起茶盏，饮了几口茶，复又执壶给本身续了些，待要起家再替裴恕续水，蓦地，那玄漆案上，多出一只信封。

“阿恕，你在说甚么？”他垂目看了看那封信，复又举眸，茫然不解：“这信又是如何回事？莫非是写给我的？”

他点头，并不往下说，眉眼间写着“乏善可陈”四字。

雨夜寥寂，这高耸的声响，好似敲碎这冗长的夜。

“我本想吃完点心再与您说的，只是，我有点倒胃，吃不下。”极冷的语声，冰沉若薄刃，凉飒飒地，削过他耳边。

胡子静眉头拧紧，清嗽一声，面色愈寒：“看起来，小侯爷本日前来，是发兵问罪来的。我这个昔日幕僚，在小侯爷眼中，也不过平常部属罢了。”

二人进屋，莫子静请裴恕坐了，先寻来一方洁净的大布巾，教他拭净雨水，复又亲去耳室煮茶，温暖的语声隔帘传来，若炉火微温：“吃这紫萝饼，便须配上新茶，待我煮好了茶，我们一块儿吃。”

答非所问。

莫子静未动，只目注于他，数息后，面色一沉：“阿恕，你在做甚么？”

莫子静的身子震了震，抬开端，面上是一派莫名。

他二人似是干系极近，也无甚客气讲究，莫子静单独于小室煮茶，裴恕落了单，却也不觉得意，渐渐将那食盒翻开，捧出一碟冒着热气的紫萝饼。

“哦，是么？”裴恕盯着他的眼睛，数息后，唇角勾起极浅弧度：“先生到处为我筹算，我真是感激不尽。”

那信封乃牛皮纸所制，烛光之下，越显昏黄，封口处火漆已挑开，将启而未启。

莫子静眸光微转，略浑浊的眼底，隐一丝不易发觉的警戒。

便在这当儿，那信封被人推着，缓缓移至他面前。

然一息后，他拧紧的眉心，倏然一松，傲然举头：“小侯爷又何必端出上官的气势？莫非智有不逮，以势辖制？”

他肃容庄颜，更加如饱学儒士，一行一止，莫不端重。

语毕，长长一叹，似甚感喟。

裴恕将点心碟子放好，收起食盒儿笑道：“小时候第一次吃紫萝饼，就是先生您亲去厨下做的，从那今后，每年您都会做，倒是我离京的这一年多，没尝过这个味儿，本日在穿堂避雨，偶尔瞧见紫藤花开，俄然便想尝尝。”

他眯起眼，凝在紫萝饼上的视野，忽尔转向莫子静，啧了一声：“这可真不像您。在我印象中，您可不是这拖泥带水的性子。如何？狐疑我有诈？”

“嗬，这香气我这里都闻着了，还真是挺叫人记念的。”莫子静在耳室笑道，语声中，间杂着瓷器碰擦之声，似正在泡茶。

若在畴前，这一番话下来，裴恕必执弟子礼、向他道歉，或满脸渴念、点头称是。

莫子静闻言，面上的茫然倒是散尽，似对他顾摆布而言他的态度并不惊奇，淡笑道：“我正想寻机与你说此事。提及来，我们在济南也住了快半年了，宁夏军务沉重，斯须不成离人。侯爷现在留京不去，我等自须替您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