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愿服其劳[第1页/共2页]
待长公主一行分开,贺顺安又别离向徐元鲁、裴恕传达口谕,元嘉帝对他们各有安排,他二人领命而去,贺顺安方掀帘回屋。
一个忌、一个猜,便有再深的拘束,也毕竟难以维系。
“哦?”长公主极力按捺住颤抖的手,一抬眉、一转眸,皆是欢乐和顺:“陛下待阿娇太厚了,这叫本宫如何受得起?”
帘开处,冷风骤疾,元嘉帝正扶案立着,袖上金龙随风而动,似将踏云腾空。
贺顺安忙应是,悄步而去,出屋时,又带进一缕北风。
不问旁人,抢先问的,还是长公主。
但是,清楚愤怒惶惑,却不问不说,还要做出无事的样儿来,免他生疑。
元嘉帝像是怔住了。
纵使疏离、冷酷、猜忌,到底那也是他的嫡亲,他不能不顾,更不能眼睁睁瞧着外甥女去死。
陈滢遂屈身:“启禀陛下,如果臣女当真将县主带到陛下跟前,臣女觉得,县主必然不肯说实话。究竟上,臣女实在是用了点手腕,才让县主道出了真相……”
贺顺安的腰弯得更短长了,鼻尖儿几近挨去空中。
元嘉帝负了两手,在案边踱几步,蓦地转眸,看向一向默立于旁的陈滢。
她快速地将本身对郭媛停止灭亡威胁一事说了,又道:“……那件旧事,对县主伤害极大,她非常地惊骇,整整四年绝口不提,就连父母跟前都不肯透露半字,臣女觉得,如果不是当时臣女利用了非常手腕,她能够到死都不会说。”
他的皇姐,应当极愤怒、也极惶恐吧。
固然,以元嘉帝之尊,此事总有处理之法,他还不至于被几个妇人辖制住。
长公主浅笑着,一颗心却如油煎、似蚁噬,恨不能顿时把郭媛叫出来,问明起因。
可这一转眼,几十年畴昔了,当年骑着小红马跑来跑去的小公主,到现在,已然变作心机深沉的妇人,劈面一套、背后一套,今儿倒更好,竟连戏也演上了。
元嘉帝目视远言,不免慨然。
元嘉帝摆手,凝眉看向他:“皇姐可还好?”
“谢陛下恩情。”长公主中规中矩地施礼,再中规中矩地起家,复又中规中矩地与世人道别。
元嘉帝气乐了,特长点她半晌,无法点头:“你这丫头,现在也学坏了,跟那臭小子一个样儿。”
但是,若真到了那一步,总会伤及天家和蔼,且又有个“孝”字压在头上,一个措置不当,御史们又要蠢蠢欲动,何如陈滢三下五除二,洁净利落地就把事情办得了?
贺顺安低眉垂眼,语声恭谨:“回陛下,长公主殿下已经归去了。”
贺顺安受宠若惊,忙不迭摇手:“殿下可太折煞奴婢了,奴婢戋戋粗躯,哪儿有那般金贵?”言罢,又殷勤躬腰:“倒是殿下,需得好生保重凤体,莫要受寒。”
陈滢之所作所为,可谓胆小包天,但换个角度想,却也算帮了元嘉帝解一把。
他也没体例,又不能说长公主高欢畅兴走的,长公主谢恩那副嘴脸,的确没法儿看。
元嘉帝眸光动了动,眼神幽寂。
话虽如此,眼角却含笑意。
天家无父子,何况姐弟?
“谢陛下隆恩。”长公主屈身施礼,微颤的语声,似含着逼真的感激,礼罢,复又昂首,向贺顺安点头:“有劳贺大伴传旨,气候酷寒,您也要保重。”
实在,他还是想要护着他的皇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