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不敢去赌[第1页/共2页]
她是真的放开了,不去想了,由得那贱人在山东自生自灭。
自晓得中毒之时起,她便已知真凶是谁。
远候一旁的小宫人听了,摆布望望,谨慎陪笑搭讪:“县主在说甚么事儿呢?这么欢乐得等不及了?”
郭媛叹口气,神情微显落寞。
传闻,陈滢与小侯爷走得极近,由都城至山东、再由山东至都城,二人双进双出、两情相悦。
她实在是怕的。
因而,才有了夏嬷嬷的栖霞之行。
她的那位好嫡姐——东宫孺子——郭婉,有一至好老友,便是分宗而出的陈府长女——陈滢。
“不就是天煞孤星么,这有甚么?”长公主接口道,不觉得然地展了展衣袖:“儿臣倒感觉,这孩子挺好。再者说,又是阿娇本身看中的,那就更好了。
郭媛心念回转,却不出声,只用力憋住一口气,直待憋红了脸颊、憋红了耳根儿,方回顾,娇羞一笑:“天然是功德了,你这小东西,莫问太多。”
她就是想探一探藏在彩绢背后的那小我,接下来会有何行动。
郭媛一向觉得,这个奥妙,会跟着夏嬷嬷的“病殁”,永久安葬。
她难过了好久,也恨了好久。
一个贱婢,她倒也真有胆量!
见她欢乐,小宫人掩口直笑,郭媛更加羞恼不依、且嗔且喜。一时候,池畔笑语欣然,倒叫这残荷枯索的秋景,亦化作桃李花开春盛时。
若此事发作,她们最多也不过就是扳倒一个小小的郭儒子罢了,而他们支出的,则是今后得宠于陛下、得宠于当今太子、将来的大楚天子,乃至就连萧太后,也将遭嫌弃。
郭媛望向半枯的水池,嫣然一笑。
她为何要嫉、为何要恨?
郭媛叹口气,信手扯下几片枯叶,垂眸入迷。
然后她便思疑,陈漌抑或永成侯府,便是幕后教唆之人。
纵使夏嬷嬷已死,可谁又知郭婉手中有无别的底牌?
她再是不懂事,亦深知一件事:东宫,是不成等闲触碰的。
郭媛不敢赌。
她望着掌间断甲,满腔戾气腾起,又被她极力抑住。
以是,她只能冒死忍耐,乃至还要防备长公主,以免她查到栖霞之事。
不成冒着毁去统统的风险,与东宫对峙。
不能再想。
坦白说,她没想到会这般轻易。
她还真是挺等候那一天的呢。
如许肆意施为、傲视众生的日子,多么令人沉沦,若就此落空,她宁肯去死。
她舍不下的。
土鸡瓦狗,怎能与九天鸾凤斗丽?
幸亏,就在前几日,郭媛偶然间得悉一事。
如若宠嬖不再,她的尊荣权势又向谁去讨要?那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日子,又有谁能维系?
当年她做下这统统,一半是为本身,另一半,倒是为了长公主。
到那一天,当圣旨赐婚之时,她定要站在陈滢面前,亲眼看着那张叫人讨厌的脸,细细咀嚼其上的每一丝痛苦与心伤。
究竟上,自郭婉回京,她就常自不安,亦常有被人暗中窥视之感,不然,她也不会令夏嬷嬷“病殁”。
郭媛用力闭上眼睛,摇点头、再摇点头。
郭媛的身形蓦地瑟缩,面色微微泛白。
除了郭婉,再不作第二人想。
那是她极不肯回顾的过往,春波湖畔、柳岸娇莺,那小我,哭着向她讨情。
那一刻,郭媛惊出了一身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