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法[第3页/共4页]

“那边的茶没这里的茶香，一是姐姐的茶好，二是你的手上香。”

窦弯儿谨慎地用伤药替云雅抹着被茶水烫红的手背，“蜜斯，你真的不嫁么？”云雅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苦笑。才刚听完了燕夫人的教诲，这小丫头也要来讲上一番么？“弯弯，你说我为甚么要嫁？”窦弯儿偏着脑袋想了半天，“唐家现在这么繁华，嫁畴昔吃得好，穿得好，不消饿肚子。”

燕夫人用手握住了嘴。老夫人顿足捶着本身的胸口，“听听，听听，这还是我们燕家的人么？这么不懂端方，不知廉耻，要传出去，我们燕家的名声还往哪儿放哟！”燕继棠瞪着云雅，像是不熟谙这个昔日一贯和顺听话的大女儿了，“后代婚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何况又是当初就定下的？今后我要再闻声这一句，家法服侍！”

燕继棠神采发青，将案几拍得砰砰作响，“反了，反了！这家里哪轮获得你开口？我几日不在，你竟如许没了国法，来人……”他拿眼溜了一圈屋内，局促的处所堆满了物件，哪像畴前一样能站满一屋子等待叮咛的下人呢？“我本身去拿！”

“大姐，我就是腻烦了在家里，另有上学。那起子下三滥就会笑话我没钱，不能同他们出去喝酒斗鸡，我每天听得头疼。”熙斐揉揉额角，孩子似地鼓起了嘴。

熙斐看她转了神采，抿了抿唇道：“大姐，你如果不想嫁，我看只要这个别例。”

窦弯儿干咽了几口口水，终是禁不住那诱人香味，微微点了点头。云雅将饼掰开，递给她大的那半边。窦弯儿仓猝摆手，“蜜斯，你晚餐吃得比我还少呢，还是你吃大的吧。”云雅硬是塞在她的手中，“我吃这点够了。你做了一下午的活计，比我累很多。”窦弯儿抽了抽鼻，“蜜斯，如果还像畴前一样让我跟着你就好了。”云雅沉默。跟着她有甚么好的？终还是被人欺负的份。

“那半碗稀粥就叫很饱了么？”云雅笑了笑，从大袖中摸出块帕子，翻开一看，是一只桃酥饼。

窦弯儿看她入迷，嚼了几口饼又道：“我还传闻唐公子模样姣美，文采武功都好，畴前是皇上的伴读，现在封了官职，想必也是要步步高升的。”云雅几口吃完饼，淡淡道：“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就算不消饿肚子；就算别人才再好，如果待我不好，又有甚么用呢？”窦弯儿眨巴着眼，一脸莫名，“蜜斯如何晓得唐公子会待你不好？蜜斯这么美，手工针线又好，又有学问，他不待你好还能待谁好？”

云雅心头也是酸涩。她晓得娘是为她好，也晓得这桩婚事在人眼中是再好也没有了，只是……只是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处所，那人也是头披着人皮的狼，她再不能重蹈复辙。燕继棠看她流着泪不说话，还觉得她窜改了情意，软下口气刚要开口，内里倒是一阵吵嚷。“二夫人，您不能出来。老太太、老爷另有夫人正在筹议事情呢。”

“可不是最好的体例。”云雅看着那对与本身极其类似的眸，悄悄道：“熙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出去后身无分文，能去那里？再者，你学业未成，又拿甚么来赡养你本身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