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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宽解,朝廷一日用得上我们年家,那儿子年富都是安然的。”年富欣喜着纳兰氏,又提及老太太比来身材抱恙,纳兰氏起家去老太太榻前问候,年富目送着纳兰氏分开,随即叮咛绿萼打来冷水洗漱。十月清泉之水已然冰冷砭骨,砭骨的寒意令年富的脑筋比任何时候都要复苏。
“母亲不消担忧,父亲胸藏百万雄兵,戋戋十万乌合之众在父亲大人看来,如土狗瓦砾尔。”年富紧握纳兰氏冰冷的双手,纳兰氏点头道,“我从不担忧他会在疆场上出甚么不测,我只是担忧你!”年富一愣,“西陲边患垂危,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又有何干系?”纳兰氏忧心忡忡,“为娘也不晓得,这几日见你父亲坐在书房,一坐便是一宿,母亲猜想你父亲担忧的毫不是边患兵戈之事,恐怕还是内廷萧墙之祸!”后一句话纳兰氏目光躲闪惊惧,想来多年前那场祸及纳兰氏一族的夺嫡之战留给纳兰氏太多朝不保夕的惊骇。
接下来几日,年富“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山川泼墨愈见散逸空灵,人物肖像惟妙惟肖,书法成就更是臻至化境。前院高朋送走一拨又一拨,天子犒赏迎来一趟又一趟,一时候年府之风头极尽,都城表里一时无二。这一日傍晚,年富方才洗漱结束,竹韵斋中迎来一名稀客,年富不敢托大,迎出院门,“年总管,可有要事?”年诤藏匿在皮肉之下的笑容生硬的牵涉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老太太想让富少爷去见两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