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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年府大厅,见一名神情凝重男人坐于一侧,似在深思,年富与年诤双双走出去亦无发觉。年富纳身而拜,“小侄见过姑老爷。”胡期恒一窒,仓猝站起家躬身行礼,“当不得!当不得――”一边谦善着,一边不着陈迹的打量起面前的年富,在短短半年的时候内锋芒毕露,崭露头角,可见面前举手投足间安闲文雅的少年才俊的确人中龙凤。落座后,年富径直问道,“在四川他们还能查出甚么?”胡期恒沉眉,“该销的账面早已做平,但是账是死的,人倒是活的。”年富蹙眉,“四川之于父亲大人到底有多首要,乃至于他白叟家势在必得。”不但敲掉了一名巡抚,逼死一名知府,闹得满城风雨,天子侧目。
年富笑道,“去我书房将那本‘晁错本记’给那小乞儿带归去,别的再加三两银子,三个包子!”年禄问道,“少爷包子还是实心的吗?”年富点头,“实心的!”叮咛完年禄,年富仓促回到竹韵斋,将书房门反锁上,关照绿萼谁也不准打搅以后,年富端坐书案前奋笔疾书。直至日上三竿,一封长达千余字的家书被装进了油纸信笺。神清气爽翻开书房门时,胡期恒正坐在院中喝茶,见年富走了出来胡期恒迎上前,“用得着我胡期恒的处所,但说无妨。”年富笑道,“自有请姑老爷仗义帮手之处。”
年熙带着年烈第一次踏进年富的竹韵斋,年熙开门见山,“不知大哥找小弟来所谓何事?”年富神采严厉,“我这里有一封信需求找一名可靠之人送至西北,亲身交到父亲大人的手中,不得有误!”年熙蹙眉,“你想将这信拜托给三弟?”年富的目光落在了年烈的身上,“不知三弟敢不敢单枪匹马走一遭西北大营!”被激起傲气的年烈挺着健硕的胸膛,大声道,“莫说西北大营,即使是虎坑狼穴,又有何惧!”年富畅笑,“好!不愧我年家儿郎!”年熙神情踌躇,“三弟从未去过西北,若然迷路担搁――”胡期恒道,“这个请二位贤侄放心,有我一起相随,自不会让烈儿多走冤枉路!”
病榻之上的老太太付与年富便宜行事之权力,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年富有了更多时候遵循本身的打算做事,就像现在年富坐在朱轼院中的紫藤树下,读着圣贤书,听着朱轼讲授疑问猜疑之处,对于年府眼下奥妙处境,朱轼不提点,年富也绝对不会开口相询。朱老夫人端着茶点站在树荫下已然好一阵子,目光痴然的落在年富身上,“咳嗯!”朱轼瞪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恍神,抹去眼角的心伤,笑意盈盈走来,“读了一个上午,也不怕累着。”
“你父亲给皇上写得条陈,昨儿早晨到的南书房。”朱轼第一次在年富面前提到朝堂之上的事,年富点头,“算着日子也该到了。”朱轼目光落在年富的脸上,“是你的建言吧?”年富一愣,“朱老先生何故断言是小子的建言。”朱轼淡笑,“若然旁人如此建言,想你父亲放肆本性定然不允!”年富苦笑,年羹尧跋扈放肆,刚愎自用的脾气的确人尽皆知。朱轼道,“我只是猎奇你如何劝得动令尊自剪羽翼。”年富苦笑,“前有纳兰氏毁灭之余威,后有佟佳氏陨落之震慑,值此当口谨小慎微为好。”朱轼笑骂,“人不大,心眼很多。”以朱轼宦海沉浮三十余载,又如何看不出年富没有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