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面具[第2页/共4页]

墨华携起卫绛的手，把她带回郑府。一入门，世人喜气洋洋正在把酒言欢，墨华一笑，端盏敬酒，与世人打成一片。

这是卫绛之物。它恰好卡在舱门间，如同指引。墨华立马顺藤摸瓜，翻开舱门沿梯而下，一落地就闻到一股淡淡酒香。

安然欲语还休，吞吞吐吐，他俄然又变成卫绛所熟知的安然，诚恳灵巧的安然。

“明天是郑老爷子的寿宴，此事不能传出去，不然各头体味觉得我爹没本领，养了这么大只老鼠。”

墨华心疼，伸手擦去她脸颊边的脏灰，再拉起她的衣衿。偶然间看到她脖下青紫色的痕，他怒了。

卫绛惊骇，她不由自主蜷紧身子，恨不得能钻入船面的裂缝里。

卫绛被墨华护在身后，她看着一墨一白在火中比武，两人竟然不相高低。卫绛不懂武，但她晓得那里是关键，墨华动手不足地，而安然招招暴虐，一度将墨华逼入死路。

安然的声音像游魂，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飘在半空无起伏。

“你是林常鸿的人，你竟然骗了我们这么久。我如何都没想到，害我百口的人会是你！”

他低下头以火折仔细照，果然瞥见一根胡蝶发钗，钗尖指向船尾。墨华心领神会，疾步往船尾走去，酒香越来越浓，是来自阿谁口……

“你不是说过……你喜好我？”

“我来吧。”

“安然。”

“没。”

安然的声音似在笑，卫绛只瞥见一个恍惚的表面逼近，她不由挥动起短剑，颤声道：“安然，你别逼我！”

安然完整卸“妆”，摘下了埋没十年的面具，这张面具会喜、会悲；会气、会愁；唯独没有“恨”。

仓促把披风折起，墨华开端找寻卫绛的踪迹，冷不丁地，船内传出闷响，像是男人哀嚎之声。墨华赶紧取出火折子燃起，微微火光照亮室角一根墨色缠头锦。

“阿绛，你不能如许对我，是你说喜好我的，你忘了吗……”

“你别这么想。”他说。“林常鸿的眼线早已充满无极海，他不过是此中之一。总之，刚才的事还需低调行事，放心，我毫不会放过他。”

墨华不由握紧手中缠头锦，指节咯咯作响。

统统交谊皆灭于棍骗当中，卫绛羞恼成恨，气得浑身发颤，她一把捡起地上短剑，不顾青梅竹马、不顾两小无猜，狠狠刺向安然后背。

卫绛把统统力量用在手指上，挑剑出鞘，然后她握上剑刃，割破手掌，好让本身从昏沉中疼醒过来。

卫绛颤栗，连呼吸也停滞了。安然出招太快，不像以往笨手笨脚。保存在内心的思疑正渐渐扩大。

落日沉得缓慢，当墨华赶到船埠时，海面上只剩一片余红。粼粼波光就像万家灯火，而九重山最暗之处恰好是卫家的乌漕船。

说着，安然靠近，他的手如蝎尾，猛地扎上卫绛胳膊，缴去她手里的短剑。

墨华喧宾夺主，拉过墨缎咬在嘴上，而后掌起她长发谙练绾出圆髻，再以蝶钗固牢。

墨华讽刺，一边说一边不忘挡住安然袖中暗剑。

卫绛不语，她起家走到海边，掬起海水洗了把脸，再以湿手服贴住碎发。

卫绛只想脱身，她咬牙狠下心，把剑扎入安然肩头。他蓦地停下行动，骇怪地看看这柄剑，再看看她，眼中的震惊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