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尔娘[第1页/共5页]
“哦,是吗?我不记得了,眼下我忏悔了行不?”
“多谢女人。”丫环小声伸谢,语毕,好似看到猫的耗子,忙不迭地溜了。
尔娘冷冰冰地使唤这小丫环,丫环一听立马拿起嫁妆前的斑妃竹烟杆,利落地填满烟丝,恭敬奉上。
喧闹慌乱当中,门被撞开了。屋中的气象落在世人眼里,统统了然于天下。
“你这猪油蒙了心的色鬼,下作胚子!”
浊重的呼吸炽热胶葛,他成了匹脱缰疯马纵情驰骋,摇得整栋楼咯吱作响。尔娘被他弄疼了,咬起下唇闷哼,鲜红的胭脂将乌黑的贝齿染得斑班驳驳。
尔娘哈腰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穿戴划一,再拉开湘帘好让海风吹出去。风略微潮湿,还带了股海的咸腥味,吹过以后身上更加黏腻,尔娘的笑也变得甜腻,妖娆得有些可怖。
“卑鄙?说说我那里卑鄙了。”
尔娘自知死路难逃,但她不想和他死在一块儿,在他们冲过来之前,她回身走向那扇窗户,义无反顾纵身跃下,顷刻间,她听到身后有人惨叫了声:“阿绛!!!”
谁都晓得花楼里的尔娘脾气不好,没人敢等闲招惹。
*过后,墨华抱着她,在她耳畔喘着粗气,汗珠儿沿着他的锁骨,淌过他健壮的胸肌,最后聚于平坦的小腹上。墨华捡起地上衣衫擦去汗水,随后光、身走到案边,拿起茶壶对着嘴猛灌几口。
墨华听不见,两三步跨上木梯直奔三楼。到了尔娘房里,她还坐在窗户那儿。外边光芒正亮,从屋里看去,她好似一道俏美剪影,人隐在暗处,脸上的笑暗淡不明。
墨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喉咙似痒,轻咳了几声。
通胜上有书:今诸事皆宜,不避凶忌。尔娘眯眼看了半晌,抬手渐渐地将这页扯下,一点一片撕成碎屑,往窗外一撒。
当年,尔娘逃过了没顶之灾,之以是没能被人认出来,是因为她耐久病卧,几近很少人见过她。轻易活下以后,她一心想着复仇,不吝折去寿命来换一副好身躯,她给本身六年时候,眼下这六年刻日将近到了。在这最后几天,她仍然逃不开暴风暴雨似的欢爱。
几年之前,尔娘见过墨华,当时他还不叫墨爷,大家都称他为墨少。墨少很短长,在群雄逐鹿的无极海里仅凭一条旧船打出六合。当时很驰名誉的卫千总将他收为义子,就是当时候,尔娘在宴上见了他一面,当时她也不叫尔娘,她叫卫绛,是卫千总的二女人,年仅十二岁。
“我如何会嫁给一个杀我全族的人呢?如果你,你会吗?”
明天是蒲月廿九,尔娘起了个大早,她下榻趿上绣花鞋,踩着鞋跟儿在房里没头没脑地踱了圈,随后坐到镜前随便地绾上圆髻,扶鬓细照。
有个年青的船工看呆了,立在花楼下好久不动,尔娘朝他嫣然一笑,他顿时涨红了脸,想走却舍不得挪脚,看看这花楼招牌,筹办出来。
丫环听后懵怔半晌,迟迟不敢行动。尔娘瞪了眼,命她快拿,她这才翻开百宝盒,谨慎翼翼地挑了点碎银揣到怀里。
嘁,满是孬种!
动静太大,轰动了墨华的部下,仓促混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到了尔娘门前变成敲撞声。
尔娘抽烟竿的模样极媚,桃花眼如猫瞳,舒畅地微眯着。路过花楼底下的男人总忍不住谛视,特别是在海上飘久了,好久没沾女人的海员船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