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第2页/共3页]
安然比卫绛大三岁,身形苗条略文弱,不过他最小的衣裳到了卫绛身上都像道袍,空落落地随风闲逛。
脑中灵光一闪,她顿时髦抖擞来,特长肘捅捅安然,问:“肚子饿不饿?”
“哎呀!这不是小俊儿吗?!你病好了呀!”
真是朋友路窄!卫绛拉下帽沿,把头埋入大碗里。俄然身后传来一阵琐细、沉重、放肆的脚步声,她转头偷窥,就见五个彪形大汉上了楼。
不巧,被阿谁女子当凳坐的男人卫绛熟谙。他两指夹着颀长的细杆儿,正与这妖女打亲骂俏,不知他说了甚么话,女子娇嗔,撒娇似地捶他两拳,抖了很多脂粉下来。
卫绛晓得本身与别人分歧,眼下矫捷的身躯是拿命换来的,六年眨眼就过,她多坐一天就少一天。
“呯咚!”一记,世人哗然,卫绛的谨慎肝也随之震颤,她定睛看去,刚才白花花的影竟然是两个壮汉,他们1、丝、不、挂躺在地上,滚来翻去哀叫连连。
卫绛不悦地朝旁看去,五桌以外有人正在喝酒谈天。笑声来自妖娆女子的口,她正坐在一人腿上,丰腴的雪脯半露,直往人家脸上贴。
秋五娘认出她了。
安然似被她这嗓门吓到了,身子僵了下。秋五娘重视到了他,不由侧首打量,然后调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这么姣美。让秋姨香一下,秋姨不收你面钱。”
生在海边却怕水的海员,就像拿不稳勺的厨子、不敢下台表态的伶人,迟早要丢饭碗。安然是被杨二叔捡来的,性子不讨卫千总喜好,在这弱肉强食的无极海里,他活得艰巨。
宿世此生,她从未分开过云海洲,她似被看不见的笼子监禁此中,不管如何都飞不出去。上辈子小时候她身子差,不能出海;以后身子好了,墨华不肯让她出海,他说:外边都是豺狼豺狼,出去太伤害了。
卫绛开门见山。安然睁着无辜的眼,非常莫明。
卫绛摘下安然的手,闻声转头,见酒楼门边有个粗膀圆臂的妇人。她穿戴黄碎花胭脂色袄裙,头上扎蓝巾帼,脸上似打翻了胭脂盒,五颜六色。她把袖子卷过胳膊肘,摆出一副杀猪的架式,伸手指向地上光、屁、股的大男人。
话音落下,秋五娘去号召别桌客人了,走到楼梯口,她又扯开粗嗓门骂上了。
“吃甚么?”
一入内就见底下大堂座无虚席,有浅显百姓、也有海员船工,他们各自吃着面前食,相安无事。
卫大郎不肯带她出门,卫二郎更别提了,一大早不知去会哪位才子,想来想去还是安然最靠得住。
卫绛揪到了安然的小把柄。安然惨白的脸立马涨得通红,他几近要求地说:“你别说出去。”
“干吗去哪儿?那边龙蛇稠浊,你一个女人家不能去。”
耳边炸开粗暴的吼怒声。
卫绛微怔,随后两眼舒展在魁虎身上,只见他径直走到墨华面前,沉声说了句:“哟,墨少,你也在这儿。”
“那我们出来吃一顿。”
骂完后,她回身入酒楼,一把剁骨刀明晃晃地插在腰后,就和她半边屁股这般大。
安然挠挠头:“早上吃的都吐光了……有点饿了。”
与墨华的婚事临时不提,卫绛筹办先把家里的贼抓洁净,她想去九重山找茶肆掌柜,探听周姨娘的来源,冥冥当中,她感觉周姨娘是别人下的蜜糖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