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端妃之死[第2页/共2页]

柳长宁跟在他的背后同天子擦身而过的时侯，却见天子手里握着方才郭婕替她梳头的银篦子，体温犹在、斯人已逝，实在令人感慨。那篦齿尖而密，被天子紧紧地握在掌内心，早已刺破了他的皮肉。他一步步艰巨地走着，鲜血滴在洁白的冰面上，绽放出朵朵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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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煜的身形晃了几晃，终究一个箭步夺门而入。

李正煜好久未曾说话，这时一开口，声音极是粗葛难闻：“嬷嬷，就让孤送母妃最后一程吧。孤和光焰愿亲身替母妃换衣。”

李正煜飞身而出，从柳长宁的手中接过郭婕。而怀中之人一双美目却已紧紧地闭上。袖中掉出一样东西，落在地上，只收回“叮”的一声。

朱昭华脸上雍容的笑容稳定：“臣妾领旨。”

郭婕的全部身材靠着柳长宁的支撑才勉强站住，她微微屈膝，刚要开口，倒是喉头一甜，鲜红的血液自口中喷涌而出，暗绿色的长袍上留下触目惊心的陈迹。

宫中太医得了号令，聚在正殿的客室里参议对策。他们初时还抱着点幸运，但愿能从同僚的只言片语里寻到处理之道，越到厥后却越是沉默，看来端妃的身材真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侯了。

过了好久，那老嬷嬷才道：“恕老奴无礼，端妃娘娘着衣入殓的时候到了。两位殿下即使是舍不得她，也不能由着她的尸首就如许躺着啊。可否移步前堂，等老奴摒挡完统统，再请殿下入室？”

赵莹玉声音懒懒的，却透着不屑：“许是想要在皇上面前露一把脸，没想到这身子却如此不堪用。”

的裴清，右手倚着的倒是入宫不久的赵莹玉。至于权势熏天的朱昭华，固然仍旧是天子坐席稍右的位置，但隔着赵莹玉，意义已然分歧。

屋檐上的积雪因为气温的突然降低而垂垂熔化，终究大团大团地从上头掉了下来。

柳长宁焦心肠守在门外，她用脚一圈一圈地在雪地上画着圈，收回微不成闻的“沙沙”声。李正煜一向悄悄地立在屋檐下，生硬的行动重新至尾都没有窜改分毫。阳光从他的背后射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的影子。李正炽的眼睛充满血丝、红得骇人，他咬着唇站在不远处，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过了好久，李正煜俄然说道：“长宁，此事你不消过分自责。母妃早已是病入膏肓，本日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他几近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这番话来，语气甚是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