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梦曾梦[第2页/共2页]

李正煜终究转过甚来，一双狭长的凤眼直入两鬓，两道矗立的剑眉显出浓浓的豪气：“那我便唤你长宁肯好？”

她深深拜倒：“官正柳氏拜见王爷。”

柳长宁脸上波澜不惊，脚下的法度也走得纹丝稳定。这座王府、这个天井，即便闭着眼睛她都能重新走到尾。心仿佛被狠狠地击中，她下认识向胸口按去，本身固然重生，但是那种绝望和肉痛的感受却未曾健忘。那小我……那小我的呈现，活活在她的心口剜出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

李正煜转念，神情已是规复如常。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柳长宁的眼睛，口气倒是非常暖和：“孤想晓得，你究竟堪不堪重用？”

柳长宁看到伸入车帘以内的手臂，估摸着便是方才说话的冯海。但见那袖子柔嫩光滑，显是质地上佳的御用料子。袖口边上绣着三道暗色云纹，内敛中透着贵气。她心中微动，看来这冯海职位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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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煜并不转头，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情感起伏：“柳氏何名？”

柳长宁昂首看向院墙上的匾额，“秋桐院”三个大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竟是李正煜亲笔所书。这“秋桐”二字，索然萧索，但配着面前的景色，也有几分清冷新奇的意味。

柳长宁重生以来第一次听到李正煜的声音，一样和顺舒缓，好似编磬，带着缕缕覆信。只是现时这个声音是属于十七岁的少年，比起当时又是少了一点深沉，多了一份少年人特有的清越。

李正煜背对着她，只留下一个长身玉立的背影。这背影被窗**入的光芒照了，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柳长宁有些恍忽，为甚么这背影会让她感觉非常落寞？

后商朝的端方，皇子五岁便可封王，十五岁分府而居，到了二十岁冠礼今后，除了太子以外，便要分开都城，赶往封地居住了。现在这些王子，除了庶宗子李正炀年满二十，已赴燕地到差，其他未成年的皇子都在都城居住。以是这一次，柳长宁虽出了宫，却只是到了半里以外的楚王府，并未曾真正分开权力斗争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