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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紫清幽静地看着他并不答复。

“很好，你没有照看好二少你，是你的错误。”墨紫幽笑起来，“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遇。”

“这戏台能让人尝遍尘凡苦乐，体味浮世兴衰，”姬渊展开双臂，环顾了一遍空旷的大厅，又很有几分戏弄地看向墨紫幽，“在这戏台上你能够有百般面孔，万般脾气，演尽风月事，笑看台下垂泪人。很多人都极喜好这类感受。我这里恰好有几套上好的行头，正合四蜜斯的身量，四蜜斯要不要尝尝，姬渊还可亲手为你敷粉画眉。”

封夫人和墨紫幽都是一惊，立即走到床边去看他，墨云飞见墨紫幽也在，又衰弱地叫了她一声，“四姐姐。”

她想，姬渊有一点是说对了，此生，她的确是天生反骨。她笑了笑，撇下飞萤徐行上前，一步一步走出樊笼，俄然张口唱道，“女中丈夫，不枉了女中丈夫，人中龙虎，恰好配人中龙虎。说话间不觉的喜孜孜来到草庐……”

在金陵，的确有很多高门世家的后辈喜好串戏，偶尔还会与梨园子一起演上一出，世人不觉得耻，反视为风雅之事。但换在女子身上倒是分歧，女子如果与优伶伶人为伍，则会令人不耻，名声扫地。只是，人道如此，越不做不得的事，常常越有民气痒难耐忍不住要去做。

墨紫幽心中略有歉意，但是到了现在，她更加不敢与他相认了。她转头不再看他，带着飞萤分开了旧宅，走出很远时，听到他还几次在弹那不甘的曲子。

墨紫幽执剑的手又用力一分，姬渊顿觉喉间一疼，他面上的笑意倒是不减反增，“本来四蜜斯也会有这般打动的时候。”

“娘，我难受——”床上的墨云飞醒了过来，嘟囔着叫了封夫人一声。

“我本是华堂执拂女孩儿。”墨紫幽面上含着笑，步步走向姬渊，唱到这一句时却俄然敏捷回身，伸手从一侧摆放的架子上抽出一柄剑，长剑一指直抵姬渊咽喉。

“我是听下人说那龙鱼早晨满身都会收回金光，以是就想去看一看——”墨云飞怯怯道，又安抚封夫人，“娘，你别哭了。”

“奴婢不记得了。”那丫环点头。

“甚么龙鱼？”墨紫幽皱眉，封夫人明显也不晓得，也正看向那两个丫环。

顷刻间，本来巧笑倩兮的女娇娥，竟换了面孔化作冰脸女罗刹。

姬渊不语，只是悄悄与她对视，他从未见过这般女子，她在他怀里明显脆弱得等闲便能够捏碎，可她满身披收回来的气势，竟是不输他分毫，让他半点不敢轻视于她。

听到大夫如此说，墨老夫人略略松了一口气，固然她不如何待见墨云飞，但到底还是亲孙子，天然还是担忧的。她又派人送大夫出去，再让人按着大夫开的方剂去库房里配药，然后向守在墨云飞床边垂泪的封夫人斥责道，“你是如何照顾孩子的！大早晨的让他一小我跑去湖边玩！”

姬渊倒是广袖一扫，带起的劲风猛地将门关上，他劈手夺过墨紫幽手中的长剑往门上一扔，长剑在门上轻撞稳稳地落在门闩的槽中，厅门顿时被闩住。

几步以后，墨紫幽的步态俄然就变了，多了几分娇态和孔殷，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处，她走到厅门前，抬手假做拍门状，口中在唱，“……乘着这月色，又到了西明巷了。此是第一家，不免拍门则个。开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