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筹谋[第1页/共3页]

族学里少了几个年长的，多了几个年幼的，像顾纳这般年纪的只剩下三两人。午休时候，曹璗叫人将顾纳叫到后院书房，曹顒与曹颂对视一眼，看来这位老爷子又要啰嗦了。

交代完曹颜的事，曹顒对曹方道：“你家大小子八岁了吧，过两日我交代福伯，让他到书房服侍吧，跟着学点书，今后谋个好出身，总不能让你们爷儿几代的在曹家白忙！”

于田两位徒弟曾做过御厨，二十多年前被康熙派到江南来服侍老太君。近些年，因上了年龄，织造府的事件传给儿孙门徒们摒挡，放心在江宁养起老来。不知曹顒如何想起两个，亲身上门，请了两位教员傅出山，做了林下斋的主厨。林下斋买卖畅旺，提及来也多少沾了两位徒弟的光，御厨亲制的席面，就算你再有权再有钱，也不是随便能够吃上的。

曹顒没再理睬曹颂，脑筋里想着郑家的动静。郑海与郑沃雪兄妹出身之家，自有一番见地，近些年也靠在散珠市场做中人赚几个银钱餬口。其妹更是慧眼识珠，通过母蚌就能够辨别出珠子一二来。不是兄妹两个年纪小，在江宁又没有依托，只能任由珠商们使唤压榨，日子过得一向紧巴巴。

进了林下斋后，曹颂同身上长草了般，抓耳挠腮，再也不肯循分半刻。曹顒看了直接摆了摆手，笑着说：“快去后厨吧，解解馋去，顾纳也跟着畴昔见地见地。”

见顾纳去了多时，曹颂苦着脸发牢骚：“这学还要上到何时，这老爷子克日里来但是越来越峻厉！”

“是啊，老三快退学了！”曹颂接话道，说话间，已经神采飞扬起来：“莫非我们还与老三做同窗不成，那哥哥和我上到年底便可了不是！”

“先生！”顾纳微微皱眉，不知如何辩白。

曹颂喜得噌地从坐位上跳起来，拉着顾纳袖子：“从速去，免得哥哥忏悔！”要晓得，林下斋的后厨但是禁地，可不是甚么时候都能够进的。

曹顒心中虽对清朝的测验有些猎奇，但却没有去凑阿谁热烈。平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十岁中个秀才，能够博得个“神童”的称呼，改良改良家庭职位甚么的。世家出身的他，就不需求锦上添花，“枪打出头鸟”这个事理他但是牢服膺在心上。权贵世家，出了个纨绔或者干才是没人在乎的，如果出了明珠之子纳兰容若那样文武双全的反而是另类。另类又如何，还不是俗世不容，郁郁而终。

且不说曹颂与顾纳见了后厨的格式如何称奇，单说两人见到新制的九转朝露，眼睛已经转不开来。和田白玉制成的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碗中，铺着一层已磨得细细的冰沙，上面推着拇指盖大小的各色小球。赤橙黄绿青蓝紫吵嘴，共九种色彩，每种色彩一个。各色小球上，是一只半透明的白玉调羹。

曹方听了，从速跪下：“谢小主子恩情，主子定当尽好本身的本分，为小主子尽忠。”

郑家兄妹已经等待多时，带着几分忐忑给曹顒见礼。郑沃雪还是男装打扮，在几位公子面前非常不安闲，退后一步站在哥哥身后。

越近织造府，人马车架越多，来交常常竟似赶庙会般热烈。曹顒几个骑着马，就听前面有人喊道：“让道，让道，巡抚衙门公差！”

为了庇护圣驾在江宁的安然，御林军早已派下人来，会同江宁处所衙役，全城搜刮，凡是有点劣迹的地痞地痞都关进大牢。现在想想，魏信与郑海两个，若不是被曹顒礼服收为长随，怕也在衙役缉拿名单中。至于街头巷尾的乞丐，因有碍观瞻，也被衙役们摈除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