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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兰阔与其他人纷繁难堪地转首躲避。

傅灵佩舞剑毕，接过青柳地雷的巾帕揩了揩额中之汗，才瞥向一旁毫无正形的二哥道：“二哥本日是如何了？火气那么大？”

绿杨翻开帘子，身后一排小婢捧着水盆巾帕等物事温馨有序地走了出去。

“老爷，哎，老爷……”奶嬷嬷老泪纵横，话还未出口，便哽咽了。

苏妍的心，像是落在了冰窖里。

可她志不在此。何况便是真的夺了第一美人的名号，又有何用。

“此事，我会与你父亲掰扯开，不会让那不知哪来的野垢污了你的眼。”

苏妍忙忙伸手帮母亲顺气，一边对还要再说的小竹道：“或许我对于不了那对母女，但对于你一个签了死契的家奴，还是绰绰不足的。”

“母亲，末儿无事。只是还需保重身材……”

脑后的一截青丝如瀑布直下，发髻虽不繁复，却也别有一番楚楚。

宁秋呆愣了会，才发觉是小女儿出去，忙揩了揩脸上的泪，清算下仪容道：“末儿。”

“甚么？此话当真？！”苏妍如遭巨震，内心第一个便是不信。

中衣素白，一条绫带掐腰一束，更显得腰细腿长，胸脯鼓鼓。青柳一边赞叹不知将来要便宜了哪家郎君，一边轻击了下床头的铜铃。

青柳们不自发撅了撅嘴。本日二公子竟然对峙不到一刻钟就认输，比之昔日还不济，实在……

母亲的奶嬷嬷李大师的早就等在门口，见她过来便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小蜜斯，你可来了！”

“老爷，老爷他瞒得蜜斯好苦啊！他多年前便在外置了一门外室，常日里都当作夫人对待，还生了个女儿，现在那女儿只比小蜜斯你小一岁，本日便要接出去。”

苏妍笑道：“简朴些便好。”

绿杨看了眼，也未几言，低头从隔间的紫檀木斗橱里取了件玄色短打，恰是照苏妍现在身材所制，上身极熨帖。就是太熨帖了，腰身束紧，腿脚都处收起，浑似一个灯笼，偏这个灯笼美人不自知，固执把软剑就去了演武场。

因苏妍排行最末，母亲生她时有些损了身材，父亲便不准再生，便给小女儿取了乳名“末儿”。

“母亲……”苏妍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狐九卿冷哼了一声：“你犯了错处，虽有启事却不成不罚，如此便自废百年功力，百年不得朝见。”

还未到门口，便听到一阵庞大的瓷器碎裂声，并着一道怒极的声音：“滚！”

青柳微垂着眼睫，面前仍不自发残留着之前一幕。自前年蜜斯及笄以来，少时美丽的眉眼更加素净，便是她自小常伴摆布，也常常看呆了去。

还未进正厅，恰好撞上从里间仓促出来的一其中年男人，风仪绝佳，气度不凡。只是此时正皱着眉，一脸不快。

李嬷嬷想着便替自藐视大的蜜斯难过：“之前老爷逼着蜜斯，要将那外室的女儿记在蜜斯名下，也算嫡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一番行动下来，时候也差未几了，绿杨便取了一件轻粉绸衫替她罩上，并一双鱼珏缀在腰间，便算扮好了。

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苏妍拂了拂身道：“父亲安。”

一时心内高傲，不免目炫神迷地看着女公子舞剑，心机沉浸在那浑然天成的剑势里。

苏妍窸窣的翻身声音惊醒了青柳，她从外塌起家，见蜜斯又睁着眼不肯入眠，便从桌上倒了杯一向温着的蜜水，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