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赴约[第1页/共2页]
柳青青忙抬手捂住双眼,试图把梦境持续下去,头却在如许的尽力中越来越疼。
她跟着从床上起家,伸了个懒腰,冲凤十七一笑:“有吃的么?我饿了!”
没想到腰细如柳的酥饼,肩膀倒是刻薄,她趴得甚是舒畅,不但含混含混地睡了畴昔,竟还做了个好久都没做过的好梦。
一只油滋滋的手撩开了珠帘,酥饼边啃着鸡腿,边抱怨:“背着,你也能睡着?小白脸,你是属猪的吗?从牢里出来,你就一向睡到现在,天都黑了!”
“柳青青,你给老子下来!看老子不揭了你的皮!”
她据实以告:“无色有趣的毒药!”
她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蜡封的小瓷瓶,“酥饼,你把这药,偷偷抹在翠烟配房西侧的木窗上!”
她忙问:“甚么时候了?”
“没想到你看着瘦啦吧唧的,还挺沉!一起背你过来,可把老子累够呛!”
好久……
她举起别的一只手,覆在本来的那只手上,恐怕这双眼一见了光,泪也跟着澎湃而下。
真是让人记念的眼神!
她不由得止了声,抬手去摸,却碰到了凤十七冰冷的手。
“切……小两口一唱一和的……行!行!行!老子不问了!”酥饼不屑的目光在她和凤十七之间打了个来回,妖娆而走。
爹侧过甚,咧开嘴冲着娘亲一笑,暴露皓白的牙。
她一怔,垂下双手,凤十七的脸在视野中垂垂清楚。
“别吐了,这药毒不了你!”她忍住了笑意。
她拉了拉娘亲的衣袖,把嘴凑到了娘亲的耳边:“娘,甚么是耙耳朵?刚才阿谁卖烧饼的大叔说,爹是耙耳朵?”
指尖一颤,她对上了他深幽的眼眸。
酥饼面色一缓,挑眉,仍有些不信:“你刚才说是毒药!怎地又毒不了老子?”
只模糊记得她那耙耳朵的爹,也用过那样的眼神看着娘亲,在娘亲热菜切到手,或是偶尔风寒发热的时候。
酥饼大爷膝盖一弯,把她背到背上。
她放下了手,调试了下呼吸,终究问出了完整的话:“我如何会在这儿?”
“我晓得,耙耳朵就是怕老婆!爹你是耙耳朵!耙耳朵!”
他没有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羽扇般的睫毛酥麻着她的指尖,她的心也跟着一点点酥麻下来。
“……”
想起来了!终究想起来了!她爹叫柳乘风!那娘呢?娘叫甚么?
“我……”她听到了本身沙哑的声音,脖颈上被勒过的处所跟着喉间的发声,而更加疼痛。
梦里她是个八岁的孩童,趴在她那墨客样却浑身江湖气的爹的背上。火线是个深幽的山谷,爹正背着她行走在一条充满各色鲜花的小道上。而她那面貌出尘,和顺可儿的娘亲跟在他们身边,拿出帕子和顺地替爹擦着额上的汗。
酥饼凑到了床边,接过瓶子,拇指谙练地挑开蜡封,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甚么药?”
子时要见个故交!她得神清气爽的赴约,才不孤负故交这番苦心的安排!
“不下来!就不下来!爹是耙耳朵!爹就是耙耳朵!”
不!不能哭!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她的哀痛,是要用仇敌的鲜血来了偿的!而不是无用的眼泪!记起来就好,柳乘风!柳乘风!有了爹的名字,找到殛毙父母的凶手,就不再是虚渺的妄图!
“柳!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