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九章[第1页/共3页]
屋中传来皇后的嘶喊声,接着是姜嬷嬷的劝声,耳听皇后竟放下颜面和自负对姜嬷嬷喊出方才的话来,锦瑟的心又沉了沉,暗道这福寿膏之霸道,现在心中对太后和雍王等人的恨当真是翻江倒海般狠恶,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外头阿月公主闻声泣不成声,忙噗通一声跪下,道:“母后再忍忍,女儿……”
而那痛苦而凄厉的嘶叫声却还是从屋中撕心裂肺地传了出来,屋外,完颜宗泽面色乌青地站着,不远处伴同一起前来的阿月公主正在趴着窗子垂泣,陈之哲站在一旁低声不知对她说着甚么,神情暖和,眼神中有着毫不粉饰的顾恤。
完颜宗泽闻言蹙眉,未言,锦瑟便拽了他的胳膊靠了畴昔,道:“万梵刹离都城又不远,虽是山路但阵势并不峻峭,更何况现在我胎像是极稳的。梁太医可说了,这胎稳不稳和表情也是有干系的。这都城里闷得慌,我想出城转转,有你在身边,也不会出甚么事儿。更何况,母后去万梵刹,本来我这做儿媳的是该伴随在侧悉心折侍的,可现在因着这肚子没法成行,这已是不孝了,我若连去看望一次都未曾,那里说的畴昔。我不瞧瞧母后的状况,内心也不安啊。”
“啊!放开我!我受不了了,真受不了,求求你放开我……”
万梵刹核心数里皆种苍松,锦瑟满眼松林,松香扑鼻,知是万梵刹在望,不觉一惊,忙踢了下车上挡板,马车停了下来,斯须白茹和白蕊上了车,锦瑟已自行坐起,正套着衣裳,见两人便道:“王爷呢?怎不唤醒我。”
永康忙见礼,完颜宗泽却不消他禀报,只摆了动手,道:“去给王妃办事吧。”
一旁如一座冰雕般乌青着面站着的完颜宗泽闻声迈了一步,目光沉锐,他张口欲言,不想里头却传来了姜嬷嬷的一声大喊。
锦瑟半眯着眸子含混了半晌才复苏过来,挑起厚厚的车帘,推开车窗一股清冽又清爽的山风吹出去,她缩了下身子,这才探头去瞧。前些天下的雪覆盖了苍茫山体,尚未熔化,远山白雪皑皑,近松经雪苍翠。
永康应了声低头退了出去,完颜宗泽进了阁房,锦瑟已为他拧了条热帕子,低声细语地又将姚锦红的事儿陈述了一遍,完颜宗泽敷了面,却道:“云州知府钱安士原已官至工部侍郎,八年前曾卖力果蕖羼水一带的堤坝修建,因其酗酒渎职之过几乎变成水患,犯下大过,彼时父皇龙颜大怒,是要将其斩首泄恨的,是太子念在钱安士为人刚正廉洁,除了嗜酒,还算一名好官干才,又顾念他修建堤坝一向用心,那日喝酒渎职也是事出有因,过后勇于承担任务,尽力挽回,未曾变成大祸的份儿上,为其讨情,父皇才将其发配到云州做了个七品知县,三年前其政绩凸起,升为云州知府。这宣城在他的统领之下,此事……查查也好。”
“娘娘,您再对峙几日,只要再四日便能好些了,王爷和公主都在外头看着您呢,娘娘不能让他们绝望啊!”
完颜宗泽却又不敢再加大力道,生恐震碎皇后的牙齿,半晌他已额头冒汗,锦瑟也急的蹙眉,可任她如何劝说,皇后却都充耳未闻,竟似已听不到她说话了。
云州原便偏僻,宣城知县官职寒微,永康自不会晓得,如果锦瑟只是想救下宋琪永,大可令他去刑部支应一声,乃至都不消他这个总管亲身畴昔,便能将此事办好了,底子就无需去弄明宣城知县是谁。可现在锦瑟张口便问他这知县的来源,永康便也起了一丝狐疑,可他想了想也实在不觉事情有何不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