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章[第2页/共6页]

他去了，姚择声才冲锦瑟道：“后日你便随太叔公一同上京，该筹办的行李可都筹办好了？”

锦瑟姐弟一行达到凤京渡口已是十三今后的旁晚，本年本便气候酷寒，刚立冬位在南边的江州便下了两场小雪，凤京更近北方，现在又过了大雪，当真是冷的短长。

锦瑟望去，灯影下那小郭氏的面上一片凄色，可却不见泪痕，这般干嚎倒也难为她还能一向对峙下去。只姚锦玉这一自戕，外头人听了只会真觉得是那谢少川强行玷辱了她，便是有那晓得事理，能猜度出一二的，也会秉着死者为大不再诽谤漫骂于她，对姚家几位蜜斯的名声皆是有好处的。

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姚礼赫自发在江州已是万人之上，繁华难言了，可曾想过休咎向来相依，如他行动不端，放纵家人，又自发得能一手遮天，贪婪短视，却又不能居安思危，这份繁华又能保获得几时？

“姐，如何了？”

见姚择声深夜到访，姚礼赫自知其是不放心来检察的，只是现在他已遵循宗族决定，姚府再没了大蜜斯，姚礼赫有掌控姚择声不会究追不舍，他定了放心这才上前见了礼，听闻姚文杰被罚，满目担忧却也不敢当众辩驳族老，被指责不孝。

他见了礼便悲声道：“是长辈没能教养好文杰，长辈已知错了，还请叔公息怒……”言罢这才盯向锦瑟，道，“四丫头没事吧？你二哥哥也是被你大姐姐的死冲昏了头，并非成心针对你，你莫往内心去，看在伯父的面儿上原宥他一二，伯父替他给你报歉了。”

锦瑟猜想只怕是平乐郡主听闻了姚家昨夜的那场乱子，放心不下这才叫杨松之和李冠言下山连夜来的姚府，她打动莫名，瞧向杨松之，他却也凝眸看来，一双眸子早没了将才的厉色，在月光下蕴着安宁民气的暖色。

因天气已不早，渡口停靠的船只倒比常日少上一些，可凤京渡本便繁忙，纵使天公不作美又尽傍晚时，渡口也喧哗不已。来往商船客船如织，人们更因这气候烦躁起来，四周都是呼喊催行的声音。

欺软怕硬，这果然是人之本性……

而姚锦玉在本身府邸被玷辱了身子，且被那么些人都瞧了个清楚，姚氏怎能容她？！这个自昨夜锦瑟在书恒院瞧见姚锦玉那狼狈模样时便已推测了。只是眼瞧着珞瑜院禁闭的院门和那些挡在外头的婆子们，锦瑟微微握了握手，她想她到底轻估了姚礼赫对女儿的父爱。

院子中早已点了灯，下人们正因姚锦玉的死而群情纷繁，目睹锦瑟出来世人忙收敛了神情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锦瑟站在台阶上俯视一院子的奴婢，将她们恭谨而谨慎的神情瞧在眼中，微微勾了下唇角，灯影下绝丽的面庞上闪现一个自嘲的笑意来。

只锦瑟跟着姚择声下了船，却不见凤京管事带人过来，见渡口忙繁忙碌，人声喧杂，和姚择声同来的刘管事便欣喜道：“这天公不美，只怕姚管事一时难寻过来，老太爷和四女人无妨先回船上，小的这便带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