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二更[第2页/共3页]

漱了口，白鹤已从外院返来，倒是俯身禀道：“奴婢到书萱院只见了白玉，白玉说小少爷今儿一早便和四少爷出门去了，现在还没返来。”

王嬷嬷应了忙叮咛白鹤往锦瑟弟弟在外院的居处书萱院去，而白芷已将炕桌支在了床上，将端来的几样吃食一一摆上。锦瑟昏倒三日一点力量都没有，又被灌了这几日的药口中更是一径的苦，似连五腹六脏都浸泡在了这缠绵不去的苦味中普通。

王嬷嬷瞧在眼中吓了一跳，忙上前摸了摸锦瑟的手，急声道：“女人但是冷了？”言罢便忙又唤了白鹤去添火盆。

姚锦玉闻言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格登一下，只觉锦瑟这话似是意有所指普通，又感她的目光似穿透了她的面庞直盯进了她的心底，将她内心那些谋算都瞧了个透透。

耳戴碧玉坠，颈上挂着雕花精美的赤金璎珞圈，通身高低繁华却不招摇，高雅却也不失活泼。

可当年锦瑟竟还为吴氏病倒而心生惭愧，为搅了老太太的寿辰不安数度，到底是她当时年幼好欺，还是吴氏等人过分用心叵测？

想着这些，锦瑟的双手不觉握紧，神采也发白，目光更是冷了下来，身子禁不住也有些微微颤栗。

锦瑟这才缓过面色，拉住王嬷嬷的手笑着道：“许是刚醒来有些累……”

“瞧mm说的，只三日未见，姐姐那里就不一样了。”姚锦玉有些忐忑隧道。

“嬷嬷，你快去书萱院和文青说一声，就道我大好了，免得他惦记。”锦瑟和王嬷嬷二人酬酢两句，这便叮咛道。

彼时客人们没说甚么，可过后锦瑟自恃才高、狷介自夸、心高气傲、不敷贤淑端庄，其弟文青娇纵放肆、不敬长辈、贪玩好酒、仗势欺人的名声却不知自发地传了出去。很多夫人谈及两人只叹首辅之家、清贵之门，不复往昔，家声式微至此，惹人感喟。

一身光鲜而深深浅浅的红色将她本就柔滑的面庞儿映托的更加讨喜娇俏，头上梳着丫髻，只缠着两串大小均匀，品格上好的圆润粉珍珠串，珠串在发髻上挽成珠花，珠花边儿上偏用同色的米粒儿珍珠制成一只栩栩如生的振翅胡蝶簪子斜斜插着。

厥后文青的腿没法治愈，得了残疾，再不能插手科举，而锦瑟更被武安侯夫人不喜几欲退亲。相形之下，上门给姚锦玉提亲的喜婆却几乎踏破了门槛，一升一降多么较着，多么讽刺。

“几日未见，姐姐本日瞧着不一样呢……”锦瑟不觉笑着道。

可也是这类实在的苦味令锦瑟心中一阵阵发甜，她虽极饿可却一点胃口都没，只念着弟弟又欢乐非常，这才不觉用了两大碗的粥，又佐着菜品连吃了五六块糕点，眼瞧着她竟没有停口的筹算，王嬷嬷生恐她病的太久累了胃，这才劝着她停著。

老太太的寿辰便被这般搅了，彼时各府夫人们自免不了去探看一番，吴氏哭诉几句，担忧万分地提起病倒的锦瑟，提起现在被打断了腿的文青，喊着如何地对不住作古的堂兄堂嫂，没能照顾好两个孩子如此……

她一出去那轻灵动感又充满生机的光鲜身影便似一下子叫这略显沉闷的屋子亮堂了一下，跟着这身影闪出去，清澈而含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