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自责[第4页/共5页]

“如何回事？”

“哎呀起火了！”

还没跑到着火的房舍跟前，冷不防横街巷子里俄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姜照戛然收脚，摆布看看，缓慢闪进了跟前一个院墙里，藏了身形朝外看。

点完又朝里头跑，不知又要点哪一处。

“快去看看，你俩去叫人！”

姜照此时却已经把孩子丢在水缸里，像洗菜似的拎了几下，又拎出来。本来他们两个身上是湿的，救出来的人却不是，过窗子时早已衣衫着火，丢尽水缸灭火是最快的体例。蒋三郎有样学样，也把背后之人丢尽水缸。

姜照冲进一家火势最大的院子。

两人沿途停下两次，把罐子翻开往路过的房舍门窗上泼，然后取出火折子燃烧。本来，那罐子里是油。姜照转头看了一眼，发明颠末这两次燃烧，前面火势模糊和这边练成一道线，线的那一头天然指向侯府。

若真有人罹难，恐怕她的罪恶不小！

“后街起火，几家烧了起来，你们从速跑畴昔示警救火，快，别出性命！”

姜照冷静走了一会，收敛了心神。她看着狼籍一片的黑漆漆的火场，目光垂垂转向腐败，也垂垂转冷。

谨慎行事，保全大局是明智的，也是需求的。可若因为她当时的谨慎，搭上老妇人一条命，这……

姜照走到崔家去，看到屋舍衰颓，院子正中停放着老妇人的尸身，家里儿孙正围着哭。她眼神暗淡，站了一会，冷静走开。

很熟谙的声音。姜照眉头一皱，眼神转冷。

是遥遥从侯府后街方向传来的，连缀一道亮线，明显不是一处起火。但火焰并不高，隔着侯府院墙勉强能看到罢了，看来是并未构成大火，该是起火不久。

不一会劈面脚步声响，府里巡夜的婆子们被锣声和火光轰动了。

姜照咬紧牙关放开速率，远远将蒋三郎几个甩在前面，实在震惊了师徒几人。他们晓得姜照也练武，却一向觉得是侯府蜜斯闲来消遣，不过是花拳绣腿。却不料姜照体力竟然这么好，跑起来连他们都追不上！

待跑到后门处，门是落锁紧闭的，姜照从外推一推，又大力敲了几下，敲得门扇砰砰响。再睡死的值夜人也该醒了，但是她连番敲了几次，竟然没有人来应门。

门房里一灯如豆，两个守夜婆子正在呼呼大睡，口水横流。房里是没有床榻的，两人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地上，就那么睡着，那模样就仿佛上辈子全然未曾睡觉，全攒到这一晚补眠似的。

火光灭了，后街上亮起的是家家户户的灯火，以及巡夜人手里的灯笼。

她必定，静夜里纤细传出的响动，绝对是有东西在燃烧。

两人手里各自提着一个大罐子，不知装的甚么东西。

姜照言简意赅，哈腰把地上躺倒的一个小孩子甩在背后，不走原路，冒身从着火的窗子箭一样冲了出去！

“您这是……”

姜照在花木的暗影里蹲了半晌。小院中乌黑一片，只要院门后和檐角有调暗的灯笼透着昏黄的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也不敞亮。配房里睡着丫环婆子们，俱各安然，还能闻声奶娘郭妈妈轻微的呼噜声。

姜照敲着鸣锣迎上去，把婆子们吓了一跳。

老夫人下了严令，统统院落关门闭户，没有号令任何人不得随便走动，违者十足缉捕关起来，过后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