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陈情[第3页/共9页]

姜驷倒不好发脾气了，如何说人家是长辈，只好步下台阶迎上去，喝退了丫环婆子们，作揖问好：“四婶婶如何有空来，事前奉告一声，侄儿好去迎您老。侄儿是在野抱病呢，以是白日神倦欲眠。”

姜老夫人似笑非笑，“免礼吧，我们端庄明净之人，受不起你的礼。”

贺氏闻声“九娘”二字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他叫得亲热。姜驷瞥见床上地上飘的纸片，神采一变，大步上来抢了一片在手。用目细看，恰是洪九娘的笔迹，就呵叱中间两个小丫头，“都捡起来，重新拼！”

“老爷！老爷给妾身做主……”

不然这群乡间故乡伙多爱钱，怎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可南宅是如何晓得他请族老来府城的？

小丫头一颤抖，“……太太，奴婢、奴婢不识字。”

对方不答话，一拳一脚攻来，招招攻击关键。吴长明只躲不攻，半晌已然绕着院子整整兜了两圈，几次几乎中招。他的随扈抢上前双双脱手，合两人之力才勉强挡住侯三，让吴长明退开远一些。

她是不敢对那晚的事鼓吹甚么，但架不住家里有个不贤能的儿媳妇。因为此事，儿子跟姜驷进京的事一时没了下文，儿媳妇就每天在家嘀咕，摔鸡骂鸭子，嫌儿子没前程没出息。七老太太看着不像，略微把艰巨之处流露一点，好让儿媳妇谅解。

平凡人家正颠末日子，二十两银子都够一年的开消了，她母子二人能花多少，算上孩子进学的，算上她本身买胭脂抹粉的，一年二三百两顶天了吧，一辈子，能有多少？她是不是把孙子重孙子的嚼用都算出来了……

姜蕙龄好歹劝住了她后半句。

“明白日还和小妾窝在房里，披头披发成何体统！还不出来！”老太太冲他喊。

“我也许对有过之人惩戒太重，但从不害无辜之人，你我无冤无仇，我还要借你的势，何必平白伤你性命。”姜照随即解释。

“差未几。记得把远走高飞的盘费算出来，贺氏饶不了你，姜驷会不会再要你可说不定，儿子他也许要，你就一定了。”

姜驷悄悄骂贺氏，除了四老太太不是他们请的，其别人都收了钱才来到乐康主持“公道”，只不过比来因为洪九娘的事他一时分不开身用他们，怎地这些老头子就转了风向？定是贺氏办事疏漏，被南宅钻空子了。

书房里，师徒见面，各都有些难堪。季逸峰从红芍轩分开时没跟师父照面，只让人带个口信就暗里走了，因为实在羞于见面。而姜骅也是羞惭，内心一向在自责，感觉对不起季逸峰。

因而她当真思虑起来。

“您是四蜜斯吧？”她抬起眼睛看姜照。

“贺氏甘心直接把你撤除。”

姜驷神采丢脸，传闻是一群长辈内心又纳罕，回屋把气撒在了传话不清的小妾身上，“不是说二老太太吗？如何是一群！”

“这可很难敲出一百万。”

姜照笑吟吟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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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这一想，就想了大半夜，窗纸发亮也没睡着。

真真没想到，门徒动到女儿身上了。

小厮却来回报，说季公子在外求见。

“师妹她行事不拘一格，平常之人大抵难以接管，您是亲生父亲尚且为她忧愁，倘若今后出阁，恐怕……”

姜驷让小丫头把纸片都收起来，带去外头拼，调头走了。把贺氏又气个倒仰，跟女儿哭：“我忍气吞声大半辈子，就跟他闹着么一回，他竟然一点脸面也不给我留。现在那狐狸精欺上门来，莫非，莫非还要我低声下气去给他赔罪报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