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母女[第2页/共3页]
“瞧瞧你,哭得跟个小花猫儿似的!”
且不说那边兰老太太和富妈妈正说着兰溪,这边儿兰溪出了松泉院,与几个姐妹道了声别,便是与三女人兰湘一道,一前一后上了青帷小轿,往松泉院西侧三太太的院子而去。
“今个儿如何想着出来了?但是大好了?”
兰湘福了福身,调子舒缓有致。
丫环在三太太耳边低声说了句甚么,便见着三太太极快地撑坐起家,目光带着些许火急地直朝兰溪望来。
听了兰溪应是的声音,更是表情大好地笑弯了眼,但也没有忽视了兰湘。
“阿卿――”
“湘姐儿呢?克日可有好好练习女红针黹?过些日子沈娘子就要返来了,可也别把功课落下了。”沈娘子,是兰氏女学的教习,总管着闺学的事件,还传授诗书和书画,前些日子,乞假回籍,不日便是归期。至于教习女红针黹的倒是另一名教习,出自锦州刺绣名家陈氏的弟子颜妈妈。
阿卿!这一声,像是开启影象之锁的钥匙,让兰溪泪盈于睫。可不是么?她的奶名就叫阿卿。这名字,印象里,却只要父亲、母亲,另有两个哥哥唤过,只是,忘了从何时起,她不再唤母亲“娘”,母亲也不再唤她“阿卿”!
“那是你们祖母疼你们!”
听这几个院名儿,泊明、宁远自是出自“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安好无乃至远”之句,而不器取“君子不器”,九思取“君子有九思”之意,便足见兰氏家风,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尚君子之风,行君子之为。
“溪姐儿……另有湘姐儿也来了?”
没有人打搅,不晓得哭了多久,哭声垂垂降落,只剩多少哽咽之声,此起彼伏,倒是感觉内心的郁结也跟着泪水冲淡了很多。
兰湘天然又是表了一番感激,这才退了下去。
宁远居离松泉院并不远,青帷小轿走上半柱香的工夫,便到了。
兰湘只在一旁微浅笑着,并不作声,就跟常日里一样,安然地扮演着一个如同影子普通,可有可无的角色。
只是听着那一声久违的“娘”,傅氏蓦地湿了眼眶,是有多久了?多久没再听大女儿这般唤她?一时候,方寸间酸楚难当,却又软得一塌胡涂,微颤的手抚着兰溪鬓发,千言万语只能梗成一声。
兰溪略一游移,还是握住了傅氏的手,那手即便是捂在丰富的毯子里,却也算不上多和缓,肥胖得能等闲被骨头硌到,兰溪只觉又是心口一酸,下一瞬,却又安抚本身道,起码......起码母亲还活着。傅氏倒是被她握动手,有些生硬,乃至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兰溪。
语未成句,倒是连续串的咳嗽。
“给母亲存候!”
兰溪却再是待不住,冲到软榻边,便伸手顺着三太太的背。三太太又喝了口茶水,这才缓过劲儿来,那双与兰溪极其类似的丹凤眼抬起,瞥见坐在身边的兰溪,有些游移,却清楚升起了了的高兴。
好些年,她已经垂垂恍惚了脑海中母亲的影象,乃至制止除想起母亲。因为常常想起母亲,那些庞大的感情便扭绞着心扉,但直到本日,那些残留的豪情让她明白了,哪怕是再庞大都好,有一点倒是再纯粹不过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