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慈善[第1页/共3页]

她拈来一块雪巾，隔住了污衣，不再叨教他的定见，将他连托带扶，安设进了床阁里。他大抵还是嫌弃隔巾后有脏污，不似先前那样，将身子倾倒在她怀里，而是搂住了她的肩，低头嗅了嗅她的发香。

萧小巧隐身在巷道里的榆树上，开耳力汇集到了乐工朗然的声音。

萧小巧径直道：“木迦南的眼睛被思君毒瞎了，亟待医治。他以德抱怨，杜口不提思君的坏处，只宣示慈悲佛义，反而引发了银光的思疑。我信赖，动静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秋叶耳里去。”

回到租宅，冷双成换下嫔妃装，穿上昔日阿碧替她购置的淡衫长裙，伴灯闲坐，仍在考虑此后的何去何从。

冷双成笑道：“难怪客岁燕北战伐，辽军一听到火骑的名字，就纷繁走避。”她告别了婢女，走回寝居，发觉秋叶已睡着。

“强身健体。”她不便说出口，是为了加韧皮肤及筋骨，不怕鞭挞棒击。

冷双建立即回道：“女人休要再唤错了，我不是世子妃！”

萧小巧淡淡道：“那说一件极有道义的事，烦你去做一做。”

“唤军医出去，替公子擦拭身材。”

“你的头发透着一股冷香味，如何来的？”秋叶安然享用着冷双成的服侍，问出了在乎好久的事情。

冷双成没回声，秋叶伸手点了点，表示她不要避在床帐后，要将凳子搬到床边来。她念着他的伤情，依言而动，公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萧小巧俄然拍门到访。

走出门来，冷双成问婢女衣物来源。婢女恭谨答道：“世子在都城叶府、扬州世子府、幽州谢家都先备好了婚娶之物，只等寻到世子妃，择近处结婚。”

萧小巧找到冷双成后，转述给她听。“西方有朝圣之地，名叫迦南。每日有一只‘逆我鸟’飞至佛塔顶唱鸣，众僧侣摈除，迦叶行者就说‘舍利遗教，度厄百心。先度孤鸟，福报世人’，劝得座下僧侣积德。百日以后，逆我鸟修行成人，毕生跟随行者参禅，将佛理奥义传向中原。”

委宛的嗓音，如黄莺出谷，萧小巧一听，就晓得是谁在吟唱。

冷双成依言洗濯了满身，将头发梳好，束在脑后，接太小婢女递出去的衣物。绛紫云袖罗衫，宫锦团花长裙，宫廷嫔装高雅秀美，可烘托出她的清隽身姿，也可点明她的身份。她环顾四周，发觉旧衣已被收走，只得穿上新装。

冷双成乍一听，手掌不由悄悄卷起。“我曾听鱼蜜斯说，木先生被抓到萧政虎帐里供教头们狎戏，随后就不知去处。”

左有肉铺，右有民宅，萧小巧找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冷双成。

当时月色恍惚，一道冷酷的身影傍坐在楼廊里，手持鼓磬为歌声伴奏。乐工穿戴素白直裰袍子，胸口挂着一串陀罗尼菩提子佛珠，顶端的砗磲子圆润生辉，映照着他漂亮的下颌。楼下枪戟林立，平增杀气，他倒是安然吹打，用庄雅之音扫荡浓浓杀意，迎来了乌云退去银月破空而出的盛景。

“先去梳洗一下，你身上有血气。”

她按捺住面色缓急，问道：“小巧可知那名乐工是谁？”

“她是萧政的软肋，持在我手，便于应对萧政前面的追杀。”

秋叶回道：“急着走？”

冷双成沉默许同萧小巧的话理。只因鱼鸣北一找到木迦南，爱恨交叉下，免不了又要折磨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