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舞毕[第2页/共4页]

秋叶想了想，淡淡道：“也好。”并向她伸出了手。

冷双成逼真暴露一个苦笑：“公子以护馆为名，调派整支雪影马队围住了外街，我还怎能走得脱？再者卖身契还捏在公子手中，对我来讲，始终是个大大的威胁，我又怎能走得心安理得？”

秋叶看着她勉强的神采，脚步毕竟顿了一顿。

冷双成不敢暴露异相，回身等秋叶走上来，内心仍在迷惑，长平公主应诺的事情如何还未实现。

剑光如雪影拂散开去，硎芒乍收，落进袖中。

冷双成还未站一会儿，银衣哨羽从夜色中奔驰而来，带回了证明秋叶推断的答案。“禀公子，半晌之前，辽使走出礼殿便蒙受了火药进犯，所幸无大伤。陛下擢鸿胪寺卿与大理寺臣一并查出，谁是最后一个分开礼殿的人，可曾做过甚么手脚。”

冷双成黯然感喟：“事到现在，公子另有闲心机疑我弄虚作假，莫非听不见外街的鼓噪么？”

鱼鸣北忍住了咳嗽，一步步走了上来，轻声唤道：“公子转头看看我可好？我别无所求，只想正式拜见公子一面。”

冷双成拜托给长平公主程香的事情，就是给她缔造一个水遁的线路，但没推测会牵涉到其他的国事。现在程香已经做出来了，她也不便去究查甚么，只能抓住独一的机会，使出全数功力赶到竹楼上。

这时，一缕淡薄的药味随夜风拂来，异化着一声比一声沉闷的咳嗽。冷双成恰到好处地停了步子，取过花架上的灯笼，返身照着来路，内心暗念，你终究来了。

冷双成遥遥向鱼鸣北行礼，对秋叶低声说：“鱼蜜斯只求见公子一面，便可出示手书，申明刺使本相，也可让我拿到她通敌的罪证，完成公子托付的任务。”

笛声渐至，她不知他是否看得细心，但她已将最斑斓的舞姿送到他面前，当作离别的谢礼。

秋叶的目光跟着前面那盏敞亮的光芒越去越远，身姿高慢笔立，衣衿当风飞扬，如鹤舞水涧之上。突然停立的一刹时，于他而言，已是耐烦的极限。他冷冷丢下一句：“假言矫饰，难以窜改面恶本质，再追上来必死。”

秋叶的小巧心窍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命哨羽先回皇宫复命，再对魂不守舍的冷双成说：“万事有我担着，你先回府歇息。”

萧小巧面如金纸，呼吸孱羸，生硬的脸上撞开了几道伤口，流出的血竟已冷凝。身上的黑衣被血染透了，混乱成褚色，残破的手臂软答答垂在一边，任凭冷风碾过，没有一点颤抖。

荷风院小湖底，几股金饰的泉口缓缓吐出暖水，生养着一片未残落的荷叶。池面备有铁搭钮，拖曳着两条编花小木船，供以旅客赏玩水景所用。船身上此时安排了莲花皮鼓，充作献艺舞台。

她忍住心中酸痛，脚尖一旋，飞掠至莲花鼓台顶，顶风而舞。

雪影营依令驻守在门外，等禁军队走后，才有见地地出来请人回府。

冷双成推断失态之举不能过分，赶紧从他手臂里退出来，温声回道：“多谢公子。公子可知那声巨响来自那边？”

一曲行军乐铿然发声，用间断、缓急的伎俩切口奉告舞剑的人，他在那里，内力状况又是如何。

秋叶拈了拈一旁站着的冷双成的指尖，摸到一片冰冷。她转过惨白的脸向他说：“不消查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