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红颜之手[第1页/共4页]
鸾夙已有力再说话,只摇了点头,表示回绝。
鸾夙一愣,不知聂沛涵此话何意,却还是大着胆量将话题引了返来:“求慕王殿下成全。”
“谁敢将你治成残废,我便杀了他。”聂沛涵这一次是笑着说的,语中很有打趣之意,又安抚鸾夙道:“你放心,倘若在此治不好,我便请南熙名医为你治伤,太医也是请得动的。”
鸾夙终是抬开端来,看向聂沛涵:“慕王殿下想说甚么?”
聂沛涵闻言倒是一笑,俄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方才在我大哥面前那番口齿,倒也算聪明……对着拂疏也是。”
鸾夙扁着嘴,面上梨花带雨,却还是一副倔强神采。
“在屋前候着回话。”
聂沛涵从袖中取出那一只绣鞋式样的玉石挂坠,迎着月色缓缓打量起来。
老沙见状忙又道:“船上粗陋,只要兄弟们经常惯用的伤药。唯有让夫人先姑息着,船一泊岸,部属便去请大夫。”言罢已从小婢手中接过白玉瓷瓶,俯身奉上。
丫环行了一礼,灵巧回道:“夫人掌心的伤已被包扎过,奴婢看不出来。膝上与手肘上的伤要重一些,不过并未伤到筋骨。其他处所皆是磨破了皮,已擦了药,并无大碍。”
“丫环呢?”聂沛涵边问边往舱内走。
聂沛涵对着丫环冷冷叮嘱:“细心折侍。”
聂沛涵不再多言,径直抱着鸾夙进了舱内,老沙眼疾手快,已了然聂沛涵情意,忙在前头带路,将二人引到了舱里的床榻前。
鸾夙不知聂沛涵所指,究竟是怡红阁后院那一次相救?还是她助臣暄逃出黎都?她沉吟半晌,决定避过这个话题,遂答道:“他长得都雅。”
这一担搁,便将坠子一向留到了现在。聂沛涵将坠子高高执起,放在面前再次打量,颠末十余日的风吹日晒,这坠子的香气早已散去,然却仍旧模糊可见夜光粉粒。这粉质甚是独特,平凡人用肉眼看不出夜光色,唯有颠末另一种粉末掺杂,奇特之处才会闪现出来。
至始至终,鸾夙紧咬下唇,未再抵挡痛呼。
到底还是女子体贴,晓得先给鸾夙打盆热水擦洗,的确要比本身照顾得殷勤一些。聂沛涵无法地在心底苦笑,想他堂堂南熙慕王,除了畴前曾在母妃跟前奉养汤药以外,还从未照顾过旁的女人。现在前后两次给鸾夙上药,却连番遭她嫌弃。
此句并未说完,聂沛涵又是一叹:“本王去舱外逛逛,你在此守着,待那丫环出来再去请我。”
鸾夙仍旧垂着眸:“我知恩图报,天然不时记取。”她睫毛微动,想了想又弥补道:“我不喜好欠下情面。”
能让向来矜持的他烦恼失控,聂沛涵不想穷究此中启事。
“就来了,就来了。”老沙诚惶诚恐回话。
聂沛涵将鸾夙放在榻上,轻柔捏起她的手腕,看着那被缰绳磨得鲜血淋漓的双手,神采更加沉得可骇。直到此时,鸾夙才感到掌心和膝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再瞧见聂沛涵的神采,终究忍不住落下了泪。
聂沛涵终究变了神采:“你再说一遍?”
屋内烛火适时传来“劈啪”一声脆响,聂沛涵迈步而入。此时但见鸾夙面上已洗了洁净,身上也换了衣衫,仍旧半倚在床头,被褥齐胸而盖,将两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双手露在外头。
仿佛只是为了丢弃这一枚玉坠,聂沛涵俄然感到一桩苦衷就此了结,自发已在船头吹够了冷风,人也吹得复苏了很多。他回身往舱内返去,甫走至舱门,却刚好与冯飞相撞。冯飞赶紧后退一步,才昂首恭谨禀道:“鸾夙女人已清算安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