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思公子兮[第2页/共3页]

元晔又笑道：“晔将李荒女与谢令娇，赠与永安公。”

元晔又将剩下的白未客送给了元俊部下的一个家令。

那婢子不解道：“是何意义？”

锦书不敢违逆，福了一福躬身退下。

元梓桐听不懂这曲音，却见她不时望向李元晔，内心迷惑，不由遣了婢子来问秋姜。

秋姜食指朝上点了点：“如许大的雨，三娘可全仰仗郎君掩蔽了。”

翟姜女却在现在上前，用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邸下不要入彀，这是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呢。”

殿内香风阵阵，恍若春临。

元晔冁但是笑，顺着她道：“与三娘说话，晔受益匪浅。”

“看来你我志趣相投。”元晔微微一笑，直直地望着她，“三娘于晔，当是此生知己。”

细看，她的眼角比白氏多一颗泪痣，端的是傲骨天成。

半夜，她出得殿外，冷风一拂，被酒气氤氲了一早晨的脑筋俄然复苏了些。劈面呼了一口气，锦书为她取来大氅披上：“娘子谨慎着凉。”

李元晔笑而不语，抬手拂过，指尖流泻出一串琴音，凹凸渐次，行云若水。秋姜发明他操琴时坐姿极正，却不低头看琴，微微阖着双目，安闲此中，可见技艺登峰造极。俄而峰回路转，噪音垂垂拔高，峻峭处，火线有个妙龄歌姬携抱琵琶揭帘入内，径安闲大厅中心坐了，眸光如水，盈盈秋波暗送，容颜亦是清绝。

秋姜独自站了好久，身上也传染了霜露的气味。额头上好似滴上了甚么，有些沁凉。她探手一摸，指尖是濡湿的，昂首一望，又是一滴水珠落到她的脸颊上。

“你长得不丑，如何自称阿丑啊？”元俊俄然指着她笑道，饶有兴趣。

任凭他目光露骨，这歌姬笑意涓滴不摆荡，又是扭着腰肢一福身：“奴家自幼容颜出众，家里人怕养不活，便取了这个小字。奴家姓卢，名莫愁。”

秋姜没这兴趣，跪得久了，膝盖更是模糊作痛，看着周边这些跪了几个时候还能保持端方的坐姿、兴趣昂扬、鼓掌称快的人，她由衷地佩服。

——名字倒获得好。不像平常歌姬舞伎，倒像文人骚客。

元晔在明黄色的伞晕下对她浅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点酷寒都受不了，将来如何成事？”

元晔哂笑一声，语气有些冷酷：“三娘何必提那些俗人。”

“好。”元修大笑。

“说的也在理。”秋姜点点头，笑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诸位的家姬都极其超卓，有精读诗书的，也有能歌善舞的，予与诸君同乐，眼界大开。”待一曲舞毕，元修举樽与世人同饮。饮罢，笑着望向元晔，“怀悠带来何物？”

秋姜避开了他的目光，劝笑道：“说者偶然，听者故意。这话邸下在这说说便罢了，如果让旁人听了，恐怕三娘要被众女郎怨怼极了，县主第一个不放过三娘。”

“不说了。”他淡笑着望了一眼星空，转头对她道，“良辰美景，岂能孤负？三娘可愿与晔同游？”

一曲毕，元晔悄悄扬手，表示那四人上前来。待得近了，世人才看清，除却方才跳舞的两个小姑外，其他二人也是极其类似的面貌，只是气质差异，那弹奏琵琶的冷若冰霜，而歌颂的女子则巧笑倩兮，灵动活泼。跳舞的两个女子亦是一冷一热，不过一个婉约，一个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