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4页/共5页]

大师都想晓得黄特派员留下的种子会长出甚么样的东西。

麦其土司不懂诗词，更何况这诗是用他所不懂的外族笔墨写的。但他还是躬一躬身子，道了谢，并当即想到要把这张字纸挂在这间客房里，叫每一个客人都晓得当局和之前的天子一样是支撑麦其家属的。客房里另有一块前清天子亲赐的御匾，上书四个大字：“导化群番”。

土司这才想到问：“这是甚么东西？”

5.心房上的花

母亲冷冷一笑：“未见得我的儿子就不可。”

不等土司开口，下人就把指头竖在嘴唇前：“嘘――”

现在，黄特派员就端坐在那几个金闪闪的大字上面。炉里印度香气味激烈，沉闷。

“我晓得，你的寨子里尽是这类味道。”

父亲说：“少爷叫你上去，你就上去好了。”

卓玛就带着一身香气上了马，从背后把我紧紧抱住。在火红的罂粟花海中，我用头靠住她饱满的乳房。而郊野里是如何如火如荼的花朵和四周满盈的马匹腥臊的气味啊。我对女人的欲望不竭收缩。斑斓的侍女把她饱满的身子贴在我背上，呼出的湿热的气味挑逗得我心痒难忍。我只感到漫山遍野火一样的罂粟花，热烈地开放到我心房上来了。

卓玛说：“是不是他爱上你了，说到底太太也是个汉人嘛。”

麦其土司高叫：“那就叫戏停下来！”

播种季候一过，人，阳光，地盘，一下变得懒洋洋的。河里的水，山上的草便一每天懒洋洋地绿了。

他把那张墨迹淋漓的纸在地毯上放开，朗声念叨：

两三个月的时候很快畴昔。

斑斓的夏天，一家人上高低下都兴高采烈地筹办郊游。可她却在脑门上贴上白花花的大蒜片，孤傲地站在楼上盘曲的雕栏前面。马夫，侍女，乃至另有行刑人高欢畅兴走到前面去了。高大的寨墙内里传来了他们的欢声笑语。母亲见没有人理睬本身，在楼上嗟叹似的叫道：“叫卓玛返来陪我！”

卓玛冷冷一笑。

玉帐分弓射虏营。

“那就请土司归去，特派员一有空我就来请。”

土司太太已经不年青了。除了一身华服，作为一个女人，她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吸惹人的处所。人们谈起土司太太时都说，她年青的时候非常标致，但是她现在已经不年青了。听人说，我阿谁姐姐也很标致，可我连她是甚么模样都不晓得。好久之前，她就跟着叔叔去了拉萨。又从拉萨去了加尔各答。又从加尔各答坐在漂在海上的标致屋子里到英国去了。每年，我们都会获得一两封展转数月而来的函件。信上的英国字谁也不熟谙，我们就只都雅看随信寄来的那一两张照片。照片上，远在异国的姐姐穿戴奇特的衣服。诚恳说，对这个在打扮上和我们大异其趣的人，很难叫我判定她长得是否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