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页/共3页]

小尔依脸上的光燃烧了。

他笑了，说，不是影子。然后，这张没有赤色的行刑人的脸上出现了亮光。我晓得他要说甚么了。作为一个行刑人，他对幽冥天下有特别的兴趣。公然，他脸上闪动着镇静的光芒对我说：“要吓走鬼，顿脚不可，要吐口水。”他还对着我的背后做了个树模的模样：“要这模样……”

拉雪巴土司部下有好几千人投到了我们麦其家。有人说，拉雪巴土司的领地像一株大树。这株大树是由一条一条的山沟构成的。一条越来越大的河，在山间冲出一个越来越宽的谷地，这是树干，水像雷声一样轰鸣的河口地区是大树的根子。在河的上游，好多支流冲出的山沟，就是这株大树上首要的枝干。早晨，管家把舆图拿来，我在灯下看呀看呀，看了好久才从盘曲不等的线条里看出一株大树的模样。这一次，我从这株大树上斫下了两根最细弱的树枝。我把面前这几小我任命为新的头人和寨首。他们要我给他们派去新的首级。我奉告他们我只给他们麦子，而不给他们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