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扑朔[第2页/共4页]

洞外天光未盛，洞内光影绰绰，长陵支着双肘勉强挪出了几步，但觉岩洞的冰壁上有一道影子，却瞧不甚清。

无尽的悲惨从心底伸展，长陵怔愣的看着远方云山，心口突地一阵剧痛，一口口鲜血自喉头涌了出来。

长陵闻声看去，但见一个荆衣布裙的老太婆站在洞口，手中拎着竹篮，一脸难以置信的靠近本身绕着转：“你真的醒了？”她蹲下身伸手搭上长陵的手腕，看着她就像看到个甚么奇怪宝贝，“你活了，你竟然真的活了。”

炎炎骄阳之下，种田劳作之人密密麻麻的散在各处，个个身着雁服头留髡发，更有成群结队的士卒执鞭摈除他们，烟瘴之气充满在氛围中令人几欲堵塞，前人常谓修罗恐怕莫过于此。

“再说了，梁朝都灭了多久了……现在哪另有甚么梁朝？”老太婆一副脑袋转不过弯的模样，“喔，也是，你如何能够会晓得，你都死了十一年了……”

楚天素说了半天，多抵也感觉过分道理不通，遂懒惰的摇了点头，“唉，这人间万物的玄机又岂是我等凡人能等闲参得透的？能起死复生总归就是福分。”

目睹长陵就要倒下，老太婆当即盘膝坐在她的背后，从衣袋中取出银针布囊，一手托住她的身子，一手拂袖而过，五指同时夹起九根银针，缓慢的刺入长陵周身几处大穴之上。

“死了就是死了，原也只是想将你好生安葬，谁曾想婆婆刚刨好了坑，拉你入土时竟然闻声了你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吓死婆婆了……哎，你要去哪儿？”

楚天素叹了一口气。

老太婆已跟至身边，见她失神很久，道：“唉，我都说了你躺了十一年，骗你做甚么？”

老太婆挠了挠头，“你从那儿飘到这儿，那有甚么可希奇的。”

长陵更加惊奇。

她双腿毫无知觉，无从行走，情急之下，一手借岩壁之力奔腾而起，径直飘向洞外断崖之处，那老太婆见了，哎呀一声，“你这才醒转，气味尚且难以自调，不成擅动内力啊！”

长陵天然是听不进这不羁的谬论，但她所处地步又实在过分匪夷所思，不免想要一探究竟――她不信赖这是在雁国，只要分开此处再去找人来问，自能见分晓。

“婆婆我在河边捡到你的时候，你满身高低早已结霜，全无呼吸，活人何曾是那副模样？”

纵使荒唐至极，终不得不信。

老太婆一脸“大事不好”靠近，“莫非……你不是越长陵？”

老太婆双手撑着膝盖站起家，“废话，要不是婆婆我在雁回山下的冰河边把你捞起来，你早就成为一个冰块长悠长久的沉眠于底了。”

凡人如果经历这一番死死生生，不来个热泪盈眶也好歹感慨几句时不我待天道酬勤，可楚天素瞅着她的神情从冷酷变成茫然再转回冷然，悄悄佩服她小小年纪就已能如此超脱看破世情，殊不知她只是七情六欲上不了脸面，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不能言语。

“啊，本来你没有傻，那就不是我婆婆我救错了人。”老太婆拍拍胸脯，“我就一向迷惑了，人都说越长陵是个男的，如何会是你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小女人……可你当时那额前的赤焰印记又清楚……”

长陵模糊感到方才扎针的伎俩与脉路非常眼熟，她回身看着老太婆：“南华针法，你是青衫客楚天素的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