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铭记[第3页/共3页]

——出世数月，他的父母、祖父母、从父与姑尽丧。

……

——不管霍光的心机究竟如何，起码，任何环境下，他都会竭尽尽力地保障刘病已的安然……

——也不说来由，也不说律令，直接措置……

——哪怕是被用刑，也毕竟是有章可循的。

——但是，真正到了这会儿，张贺又不忍心了……

——如果他的生母因为是家人子而当死，他又如何能幸免呢？

——既然是针对皇太子的打击，那么斩草除根就是能够想见的了。

——但是，女眷呢？

——重新到尾，那场祸事就是想撤除皇太子刘据！

“皇曾孙……”张贺再次轻唤。

孝武天子钟爱宗子，太子宫从徒弟到家吏、舍人、来宾，从良娣到宫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人数上都没有甚么限定。

张贺也没有多少力量了，连手都从刘病已的肩上滑了下来。

——但是，那些人都死了！

——他也晓得，他是荣幸的。

——他的生母不是奴婢，不是罪人，固然是母家不明，但是，倒是太子舍人从民家选来的歌舞者，再差也是庶人的身份。

——他是在掖庭待过的，他太清楚这句话的意义了！

——从未下狱……

——但是，不管如何，那些姬妾都不再必须“撤除”的范围。

——即使他当时没有上宗正属籍，但是，他的存在没有晓得吗？

——那才是真正的无一幸免……连收葬者都没有！

——顶天了，也就是收孥！

刘病已看向张贺，却发明神采暗淡的张贺，眼神竟然更加地敞亮了。

张贺感喟不语，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大逆之罪不过罪及父、母、妻、子、同产。

——莫非那些人处心积虑，设了那么庞大的一个局，却连皇太子的血脉究竟有几个都没有弄清楚吗？

——是朱紫直接措置！

“大人！”刘病已握着张贺的手，立即将那些猜想抛到了九霄云外。

——很较着，那就是一次针对皇太子的打击！

——听苏文、常融说皇太子借着觐见皇后的机遇，与宫人戏，孝武天子毫不在乎，转头又将太子宫的宫人增加到二百人。

“为何……”张贺勉强开口，声音也低了下去，“为何太子宫人尽卒……为何卫皇后他杀……为何……”

——这个时侯，那些纠结的旧事又算得了甚么呢？

——死人挣不度日人，但是，已经畴昔的事不管如何也抵不过面前的人！

——只是那些人没有体例撤除他了……

刘病已看着张贺，牙齿用力地咬住嘴唇，半晌才道：“大人……病已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