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1页/共3页]

恍然当中，她想起，他们尚且伉俪共枕的光阴，他常常要起得比她早，她则要待辰时方起。

她被兄嫂接进京都，就瞥见被兄长极其爱重的长嫂就不是如此做的。

苏苑娘这日醒来，身边人已不在。

她有一双清澈敞亮却从不起波澜的眼，现在这双无动于衷的眼里，有惊愣，另有不解。

“回罢。”常伯樊叮咛。

“苑娘？”见她蹙眉，似是不快，公然是有事，常伯樊顾不得怕冒昧她，伸手摸向了她的颊，担忧道：“我吓着你了？是了，我走路轻。”

常伯樊不语，看着门外倒映着红色火光的雨地。

“啊？累了累了，不，不是，不累不累，苑娘，我不累……”

想来是不该该的。

想及此，苏苑娘心想着和离后，还是跟爹爹娘亲加快回京都罢。当年爹爹替本家顶罪被贬黜出京，但上面也未说过不准爹爹回京，当年娘亲过逝，爹爹就被兄长接回京都养病去了，想来他是能回京都的，厥后兄长也与她说过，爹娘不回京都，是因想在临苏养大她好好送她出嫁，厥后她出嫁，是想她有依托之人才留在临苏，这才一拖再拖，没有归去与兄嫂一起同住。

**

“那他日我得去给程老爷程老夫人告个罪，老奴这心不诚。”要说夫人娘家的老爷老夫人，那真是好性子，就冲着俩老，他们爷对夫人多上些心也是应当。

她睡得极快，常伯樊叫她第二声，就没闻声她有声响，黑暗中，听着她细浅的呼吸声，手才搭在她腰上，与她共枕一处的常伯樊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好。”常伯樊往里走，出来后，想着夜已深，便在门口与管家道：“府中可妥？”

苏家把一半的产业随她嫁了过来。

只是常府常家主常玉郎，他对谁都不坏，他仁义刻薄，乐善好施，受过他帮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他对她谨慎和顺，不是甚么独特之事。

房内没有动静，他敲了下门，“苑娘？”

“那老奴走了。”眼看常家一日比一日好，他从藐视着长大的小主公更是今非昔比，柯管家就是忙，也忙得结壮。

“苑娘？”不知为何，常伯樊被看得内心蓦地一颤，心底发冷，来不及多想，他已大步走向了她。

合法她想着如何定笃，内里知春在道：“娘子，姑爷差人来问您，您是否打扮好了，如果好了，他来接您去正堂用早膳。”

是了，是他。

她未嫁予常家时，公婆已不在，嫁出去府中已是丈夫常伯樊主事，他让她按在娘家的晨昏作息起居，她便如了他所说，随了在父母身边时的起居时候。

他的苑娘，身上似是从无有过三魂七魄，不懂人间喜、怒、哀、爱、恶、欲、惧，她不解不懂的事情太多，岳父与他坦明让他多担待，但何用担待？她只要如此伴他平生，问他累倦，体他暖冷，她就是在他身边偶然无肺一世，他亦甘心。

“还没，老奴刚去门外问了，夫人身边的丫环说夫人在看书。”

用早膳？苏苑娘看向门，非常利诱。

只要他会如此叫他，她的苑字只被他一人咬得又深又重，还会顿那么一下。

“那，”苏苑娘细心隧道，“安息罢。”

末端连讨厌他，极其护着她的长嫂都道了他的好。

“就这些了，那老奴去处事了。”

“办好了，在家里多歇会，明日当下午的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