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第1页/共3页]

这已经不是老当家尚活着的时候了。

主家在京的干系，就是这家在走动运作，常如平对他的谦敬不比对常伯樊的少。

两柱香下来，酒桌上只见他跟世人推杯换盏，不事张扬的常伯樊倒显得平平无奇了。

“哈哈，行，那我先坐。”常孝松故作磊落，坐下时已把肝火掩去。

常伯樊点头。

“大爷客气，大爷客气。”

“抬碗醒酒汤来。”

“不敢不敢。”常如平与常伯樊平辈，但他们与本家已隔着三代了，是尚在五服的亲戚，但不是极亲的亲人，便连排辈他们这家早已不跟着主家走了，此前主家冷酷，与他们走动的未几，已想过这门亲戚用不了几年就不消走了，没想成换了下任当家，这走动反而有了。

“我乃襄安三年出世。”常如平忙道。

“坐。”常伯樊拉太小厮搬来的椅子，拖到身边，神采淡淡：“年老是觉得何事？”

不知何时，他这弟弟已把高低的人皆皋牢到手了，以往他还能摆摆兄长的架子，现在老头子不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是家事，他们就是亲戚也是隔着一些的，哪好管人家的家务事，但不说罢，又太置身事外，今后如安在当家人部下做事？

灯点起，醒酒汤端来，常孝松还是一派醉意不醒的模样，常伯樊派人送他归去，另当着世人叮咛下人道：“大爷喝多了，让他好生养两天，大夫人身材也不好，你们多多上心，好好服侍着，这几天府里的事就别去打搅他们了，让他们安生歇息。”

中间的杯碗被他这一倒，带到了地上，碎成了片。

“有礼有礼，”常如平忙去扶，“请坐，这个，伯樊，家里这位兄弟是哪一年的？”

末端，常孝松酣醉，借着酒意，他拿着筷子指着常伯樊当着世人大笑道：“此前我还觉得二弟是找来我报歉的，没想是来见兄弟的，是以神采不好瞧了点，惊着了诸位自家兄弟，恕罪，恕罪啊。”

“我乃襄安元年，看来，为兄还长稍平弟三岁。”

此次常如平提早获得动静，主家要在南徽开堂设铺，且成心于他分担主持，他便带了厚厚的重礼前来，喜宴一过，客舍静待见人。

“二弟啊，”无人接话，下一刻，常孝松打了个酒嗝，满脸醉意喃喃道：“算了，你媳妇毕竟是你媳妇，我们哪敢不敬啊，此事就罢了，我……”

这厢天已渐黑，水榭静悄悄地一片，无人说话，不久，有人的声声响起：“入夜了，点灯。”

常孝松到时，神采不妙，在一干尽是热络笑容的人当中尤显凸起，就如合座来宾欢笑当中，俄然突入了一号丧之人般高耸。

“那就是平哥了，来，我给各位敬一杯，赔个罪。”

常孝松摆布看了看，见没有另位的坐位，这时除了常孝昌，其他人皆站了起来，等着他入坐，他不好挑三拣四，又千万装不笑容来谢常伯樊的美意，便还是青着脸，走了畴昔。

“昌大爷！”一等他话落，常如平神采恭敬，垂首拱手。

他还觉得要多等几日，没想不过五日，就被叫来，路上他已听郭掌柜的说了主枝京都的那脉大爷也在，更是欢乐，这厢三步并作两步仓猝迈过亭榭的台阶，连连拱手：“多谢樊爷之请。”

常家本府的人称当家为老爷，分炊的人就称叫当家的为一声樊爷，以往还可尊称当家一声伯爷，现在荣光不再，不好再作称，叫也不是本姓人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