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哪里听来的[第1页/共3页]
“咦?”
再路过城池村镇,崔璟一概不入,有处所官员设席相请,也被他悉数回绝。白日行军赶路,晚间则与将士们一同安营安息。
常岁宁有些惊奇:“你去抓鱼了?”
再往下看,那层淡青胡茬仍在——
崔璟神情疏淡:“你来作何?”
“自是来拜见常大将军。”魏叔易含笑道:“同朝为官,既为下僚,又是长辈,于公于私,都当前来拜见。”
恰是那崔璟。
她本要与常阔一同用饭,但因崔璟在常阔帐中议事,她便主动避了出来。
“魏侍郎倒比那崔多数督更像崔氏子。”常岁宁将一碗粥喝罢,放下了碗。
如此赶路,自是大大节流了时候。
此奏表由崔璟亲拟,再使常阔过目查对是否有讹夺之处,力求详确周到。
“嗯!”阿澈重重点头:“郎君整整两日没吃肉了,我便想着去前面那条河里碰碰运气……郎君想如何吃?我去跟他们借只锅来熬汤吧?”
见人走远了,长吉才瞪眼道:“郎君……现在如何办?”
春夜尚寒,常岁宁看一眼他湿透的裤管和衣袖,道:“借锅费事,直接火化吧。”
此人眉弓生得极好,鼻梁高挺,便愈显眉眼通俗,如幽峭山谷,敛藏华光万丈。
常岁宁将方才那番“嘴欠自有天收”的翻车颠末大抵看在了眼中。
营帐旁即生有火堆,阿澈取出菜刀,很敏捷地便将两条鱼措置洁净,洗濯罢拿盐巴腌过,便架在了火上。
常岁宁也偶然看他强咽,道了句“魏侍郎慢用”,便起家出了帐子。
常岁宁只好走畴昔。
她这般一转头,便恰好对上了负手微哈腰看着她的常阔那张蓄着络腮胡的大脸,与一双因猎奇而瞪圆了的牛眼睛。
而常阔自不是计算之人,见得魏叔易来,非常热忱地接待了,并商定了明日一同解缆之事。
常岁宁坐在一旁,望着火堆入迷,不知在想些甚么。
昨日见时,未能看清其面庞样貌,此时其立于晨光下,便如薄雾散去,终见青山真容。
而后连续四五日,便皆是在途中。
而此一刻,看清了这张脸以后,常岁宁便约莫明白了这报酬何要留胡子了。
本日未行军,他便未着甲衣,换了深青色圆领箭袖暗纹长袍,腰系踥蹀带,勾画出笔挺流利的腰背线条。
其人如名,如玉含光。
“快来见过崔多数督!”常阔笑着朝常岁宁招手。
楚即将人送出院门,在崔璟的表示下留了步。
战毕归朝之际,军中皆要拟奏表呈于贤人,除了战事详细,更有各将士的功劳伤亡明细——有功者是否能论功行赏,伤亡者的家眷是否能获得抚恤,皆在此上了。
在常阔含笑的目光表示下,她强压下心中不适应,垂眸朝崔璟抬手:“见过崔多数督。”
常阔另命人伶仃给她搭了个帐子,仆妇此时还在清算。
常阔未提她身份,她未报名姓,崔璟亦未多问,或许是晓得了,或许是偶然切磋,只微点头“嗯”了一声。
倒不但单是因为白手拜见常大将军,而是又在那崔元祥面前丢了脸!
行军途中,有热饭吃已经不错了,偶然急着赶路,根本来不及去支锅生火,这也就是回程的路了,才不至于太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