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月描梦[第2页/共3页]

“廿年东西湮前尘，百朝南北忆当日。玉簟红袖江南梦，描眉浅唱蓬户碎。”­

他昂首望去，她正坐在高耸的屋脊上，踢打着脚上的绣鞋，笑意盈盈地谛视着他。

孤寂的金殿上呆坐着已整天子的武阳王，他的鬓角斑白，眼里满是不信赖、惨痛。­

横断曲落赴蓝桥。­

那年武阳王年仅二十岁，英少威武，他带着几位侍从狩鹿，兴趣当中驾临吴少府的府邸。吴少府急携家眷拜于门前，少府府邸不比宫中繁华深门，却也精美。矮棵的桃花荼靡妖娆，红艳艳的花瓣拳拳地欲张微张，吐着黄丝的花蕊伸出瓣外，水榭旁单立的几只仙鹤见到来人也不惊吓，或扑腾了几下翅膀，引项吭歌，或伸长玄色的长腿，落拓地踱步。吴少府低头恭敬地引武阳王朝园内走去。­

绿阶海棠识旧人，­

“你如何了？闷闷不乐的。”­

“我睡了多久？”一个眉蹙间带着彷徨的女子在密密的林间盘桓，思路沉浸在两天前：夜空中的狂龙口喷金花，扯破着灰白的天空的脸庞，一道轰隆划开了孤零零地耸峙于韭菜一样长的蒿草间的坟冢，棺盖缓缓抽开，她躺在棺柩悄悄地瞻仰宏宇间惊起的轰隆。­

二十年后……­

岫珉一狠心，将手中的五石散尽塞嘴里……

吴少府忙言：“小女深通茶艺，不如让小女服侍王爷。”­

武阳王轻笑起来，将怀里的人儿紧紧归入：“孤包管毫不孤负你，不然就如那支断箭！” ­

“我这一去，自是放心不下皇上，也放心不下我的承儿和坤儿。但是我已经把皇上推到了风口浪尖，即便不死也是做胡奴，我如何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本身的列祖列宗。”岫珉呆呆望动手里的五石散垂涕，暗淡的油灯微小地收回吱吱的声音，往昔的景象不竭回旋在她的脑海里。

不一会岫珉端上一杯香茗和一碟茶饼上来。­

窸窣声折断空荒绿林中的孤单，一声声沉沉的感喟落在描金的红色裙裾上。­

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红颜祸水！”那些铁骨铮铮的臣子的声音不是没有传进她的耳里。

月如钩，阴云飘散。现在的她只记得对他的相思。

岫珉扬扬手道：“你下去吧，皇上由我来劝说。”­

“皇上！”寺人五柳谨慎翼翼提示因战祸筹办出亡的天子筹办出发。­

“孤包管毫不孤负你，不然就如那支断箭！”

屋脊少女，月下老衲，目光缠绵地交叉着……

“祸端乃在宫墙以内，而非宫墙以外啊！”

“贵嫔娘娘！”­

被武阳王轻浮得面红的岫珉，略有不悦，粗声粗气地说：“启禀王爷，这是从川蜀采摘的野茶叶，奴家先用露水去燥，再用甘泉泡制而成。”­

“皇上！”岫珉收起眼睛里的泪水，疾步走到天子的跟前道：“我们应当出发了！” ­

不管你变成甚么摸样，不管时候横隔，我都能找获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