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明争[第2页/共2页]

“你看看你，我还没焦急，你急甚么？有句话如何说来着，甚么不急甚么急的？”大夫人可贵好表情地开起了打趣。

“这就好，下去吧。去帐房支五两银子，从我的账上走。”大夫人半晌才“嗯”了一声说道。

中年美妇把眼睛从书上移开了，美目流转间波光模糊。她抬眼看了一眼张妈妈，慢声问道：“如何了？”语气里非常不喜这个张妈妈。

听了这话，沈家夫人微微地侧了身，明显非常看重秦伯所要说的事。“枝儿，你去领秦伯出去吧。”说着也不看张妈妈，就摆了手，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这都是老奴应当做的，当不得夫人的赏。夫人不记怪那婆子的冲犯就好。”秦伯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恭声说道。

“哎呀，枝儿也是替夫人担着心，夫人还讽刺枝儿。”枝儿越说更加矫情了起来，往大夫人的肩上悄悄捶了两下。

听了这话，大夫人不由地摸了摸右手上的玉镯，“哦？这小丫头倒有点意义。你是如何和她说的？”

“夫人，我家那口儿有事要回禀，正在二门处候着呢！”张妈妈心中也暗自叫苦，只怪她看错了情势，没及时抱上夫人的大腿，弄成了现现在的不受待见。她内心想着，脸上却带着奉迎的笑，老脸都褶皱成了一朵开败了的菊花。

待她出了中堂的大门，屋里又规复了初时的沉寂。

“夫人，张妈妈来了。”站在门左边的丫环轻声轻脚地往沈家夫人的身边去了，低了腰，离着她耳边不远地说了一句。

中堂里，张妈妈进了门就瞥见沈产业家夫人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手里翻着一本书卷读着。她自知在夫人面前不得脸，就谨慎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不敢靠的太近，站在那儿等守门的丫环通禀一声。

“嘿！老婆子在等我家那口儿呢，枝儿女人，千万小点儿声，别惊扰了夫人，这就走，这就走。”张妈妈说完，就作势要走的模样。

“夫人安好。”秦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即便隔着屏风也没有昂首望一眼，只是垂动手等着大夫人问话。

“哦......”大夫人转了转翠绿的玉镯，深思了一下，自言自语：“这到是个好主张。高家咬的那么紧，这俩兄妹他们倒是不敢动的。”又对秦伯叮咛道：“我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张妈妈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也不知想起了甚么，就难堪地抽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仓促地往中堂里去了。

“说甚么谢不谢的，秦伯是夫人跟前的大红人，张妈妈也是个得力的。只要在夫人面前替我们略微说一句好话就行了。这对张妈妈来讲还不是小事一桩？”话固然说的好听，可叶儿的脸上却没带甚么笑，倒有些讽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