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第1页/共3页]
“他把您迷住了吗?”
“算了,夫人,您安静一下,”纳尼娜说,“明天早晨您有点过于严峻了。”
她把一只枝形烛台上的几支蜡烛点亮了,并把床脚中间的一扇门推开,走了出来。
“可千万要记得啊!”
“我没有让他们给您调潘趣酒,或许波尔多葡萄酒更合适您,是吗,先生?”纳尼娜说。
“这件连衣裙让我感觉很不舒畅,”玛格丽特又说,一面把胸衣的搭扣拉开,“拿一件浴衣过来。唉,普吕当丝呢?”
“一会儿我会奉告她一个好动静。”
“现在时候太晚来不及换钱了,明天上午我就给您送去。”
“您在这儿等一会儿。”
“哦,您在这里?”她对我说,“玛格丽特在哪儿呢?”
“噢,明天有甚么好玩儿的事吗?讲给我听听。”
“她会对您很好的。”
“他看上去不高兴,是吗?”
“他对您说了些甚么?”
就在这时,玛格丽特从打扮室里走了出来,头上戴了一顶束有黄色缎带的睡帽,模样很娇媚。她打扮得很诱人。
“不错,”我答复,想到明天加斯东流露给我的内心话,再看看面前这个普吕当丝几近连他的名字都还不清楚,我情不自禁地浅笑了起来。
“我奉告你,”玛格丽特对她说,“今后这个笨伯再来,就奉告他说我不在,或是说我不肯见他。这类人就是如许,老是一成稳定地来向我索要一样的东西,他们觉得只要付给我钱就算是同我清帐了,每天不竭地见到这些人,我真是被他们烦死了。假定那些开端要操我们这类卖笑生涯的女人晓得这是如何一回事,我想她们会甘愿挑选去做女仆的。但是又行不通,对衣裙、马车和钻石的欲望又使得我们志愿往火坑里跳,我们听信了别人的话,因为卖笑也是要有信誉的。因而我们一步步地出售了灵魂、身材和姿色,在别人眼里我们如许的人比猛兽还要可骇,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就仿佛是对贱民的态度一样,我们四周的人老是拿走的多留下的少。迟早有一天,在毁掉别人今后我们又会毁掉本身,然后像条狗一样悄无声气地分开人间。”
“过一会儿您同我一起吃夜宵,”她对我说,“现在您临时拿本书看看,我去打扮室一下。”
“这对您的身材不好,”纳尼娜说。
“明天早晨,应当说是在明天凌晨,在您和您的朋友分开这儿今后……哦,您的那位朋友还好吗?我听别人都叫他加斯东?R,对吗?”
她把帽子和丝绒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床上,然后跌坐在火炉中间的一张大扶手椅里,这炉火她叮咛要一向生到夏初的。
“是的,”我答道,因为玛格丽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我的心仍然在狠恶地跳着,乃至于双眼眨都不眨地望着她。
“没有甚么值得讲的,我只晓得今晚我不该来这里。”
“她对我的态度并不是很好。”
“不晓得。”
“她在打扮室里。”
“明天早晨您的身材还好吧?”他问。
“为甚么半夜就不成以来呢?”
“您是很清楚的,我的孩子,再过两天就是十五号了,假定您能够借给我三四百法郎的话,那您可就帮了我的大忙了。”
这句“不幸的人”说出口时的语气的确是难以描述。玛格丽特接过了六张一千法郎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