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真正的初战[第1页/共3页]

王文雄按着升腾的肝火下了叮咛，远远看去，对方不过千把人，竟然敢拦在他这五千兵的正面，真是不知死活。

周宁乃至白道隆在韶州过得温馨落拓，对广州的风雨并不详知，即便朝廷有了些风声，却没想到事情会径直扯到李肆。他们公私两面都有银子在三江票行，乃至三江投资，传闻此事，周宁勃然大怒，敢动自家银子当下就打起了灯号，跟着李肆而来。只是李肆说事急，也就没带上标兵，只跟着李肆来跑一趟分肉。

眼睁睁地看着黢黑炮弹自半空落下，那迟缓的速率仿佛还能够轻松避开，可当炮弹落地，砸起一股泥土之柱，顺带震得脚下一抖时，仿佛也被缓慢调快。

炮声的余音还在天空划着，另一股声响翻滚起来。这声响分离在十数处，会聚起来，却构成了一种好像波澜般的背景之声，将一股力量，一股那些清兵从未体味过的力量推送出来。

“早这般等闲到手，就没需求让你的英德练勇代庖，让我中营自家来就好。”

“着花弹失传的蛮荒期间啊……”

仲春十四日中午，佛冈观音山西麓，官道斜斜拉过一处山谷。山谷北面，几辆马车拼出了一个高台将官道掐住，李肆正在高台上用望远镜打量东南面三四里外的大队人马。

咚咚震响荡开，有如闷雷普通，显得沉闷厚重。这是将作部火药组几次实验得来的新配方炮药，颠末质料提纯、颗粒化和石墨打磨，和枪药一样，已经大抵靠近一百三十年后鸦片战役期间英国佬的黑火药标准。将作部专门做过对比，新炮药的药力是清兵炮药的两倍还多。

念叨着标兵报上来的灯号，李卫一拍大腿，终究觉悟。

“为妙嘛。”

李肆目视远处，淡淡说着。

标兵将这环境报给王文雄的时候，不但他没想明白，随行的李卫也没明白。

但有一句老话，叫做“天不遂人愿”。

冲上去，只要那几门炮罢了，冲上去了，他们那千把人就再难挡住。被这个设法牵起了一丝血性，八门炮固然在人潮中炸起道道烟柱，可三个营的狼藉人潮还是朝前耸动了。未几时，这三个营就冲过了半里。

当然不会是豆腐渣，王文雄已经压到了三个营的火线，旗语号角连连，催促着他们急攻而上。

韶州镇标中营游击周宁也在用望远镜察看，语气还非常遗憾。

可这期间的清军动起来不慢，有白花花的银子在呼唤，脚下更是有劲。当李肆带兵到了佛冈后，只等了半天，王文雄就呈现了，算起来日行六七十里地。

目睹人潮的冲势嘎但是止，像是波浪在沙岸上拍起一道血沫，李肆收回了号令。

能让王文雄倾巢而出，不但是靠了胤禛的亲笔手札，李卫“晓以短长”更加关头。

“英德练勇……那是李肆的兵是反贼”

“我们的炮呢，响起来”

被这微弱炮药推送，七八斤的铁弹吼怒升空，拉出曲度不大的弧线弹道，呜呜砸在一里多外那些群聚着的清兵行列里。

周宁浑浑噩噩地被丢进了一辆敞篷马车，跟的几个亲兵挤在一起，他还没有算得明白，到底是身陷迷局了？提标不打灯号，数百里急奔而来，李肆却打起镇标和练勇的灯号，截击提标，这是个事？

他惶恐欲绝地看向还在沉默的李肆，却迎上了龙高山的脸，这瑶家男人嘿嘿一笑，将直刀搁在了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