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活了[第1页/共2页]

这会儿已经到了寅时末刻，夏季天亮得早，已见晨光。

二老爷徐安上前好一阵安抚，本来悲凄的氛围一扫而空。

还是跟着大人好，十几年了，都晓得大人是甚么样的人。有大人在，南源安稳，他们就安稳。

季经的态度有了奥妙的窜改，方翼听出来了，但他这会儿没法表示甚么，便拱了拱手：“那我先告别了，有劳季总管。”

“季总管留步。”

这动静传到院子里，金禄万嵩等人狂喜，一干僚属眼巴巴地看着。

徐老夫人可不晓得他的心机，到了床前，冲动地摸着徐焕的手，又去探他的呼吸，公然手心温热，呼吸虽弱但很稳定，不像是要没命的模样。

又叫二老爷徐安：“二叔，辛苦您照顾祖母。”

屋里只剩他们三人。

老天保佑，可千万要让大人好转啊！南源离不开大人，只要大人在，南源就安稳！

方翼压下满腹心机，告分袂开。

……

两名大夫对视一眼，答道：“是。”

天光大亮的时候，季经晕乎乎地走出正院。

他一走，徐吟便站了起来。

季经带沉迷惑走近，一眼看到徐焕手臂上的绑带。

先前才发过话，说大人已经不治了，这会儿却看着大好的模样，这脸打得有点疼，两名大夫不敢再断言，眼神交换了一下，含混地说：“还要再诊断一下。”

兄长没事，徐安也是大松一口气，笑着点头：“好，你们姐妹也早些去睡，别累着了。”

贰心烦意乱，又不敢透暴露来，只得挤出笑容，应和：“这是当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有一番艰苦。大人过了这关，福报就来了。”

没死？如何能够？他明显看到大人已经油尽灯枯了……

“脉相稳定是甚么意义？”这个答案满足不了季经，一再诘问，“是不是好了？大人不会有事了？”

这两个大夫，是刺史府养的医士，对徐焕的身材再清楚不过。他们轮番号过脉，不由面面相觑，惊得说不出话来。

徐吟转头叮咛：“你们先出去。”

被他揪住的人是方翼。

两名大夫诊了又诊，实在没甚么可疑的，只得来禀报。

本觉得是死路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可真是老天开眼！

季经犹不满足：“甚么叫像是，到底是不是，你们给句话！”

“好！好！”徐老夫人转悲为喜，“我就晓得大郎吉人天相，不会舍得走的，阿思阿吟还没嫁人，他如何能走？”

大夫哪敢断言，只道：“看脉相是在好转，何时会醒就不晓得了。”

方翼猛地瞪大了眼睛。

徐老夫人这边，徐思也劝着：“祖母归去安息吧，父亲大好，您能够放心了。说不准明日您一睁眼，父亲就醒来了。”

本来大人病危，竟是中毒之故。若不是蜜斯俄然得了仙术，只怕大人丢了性命，他们还无知无觉。

现在大人好了，他倒要看看，是谁这般恶毒！

这回他们诊了又诊，肯定大人脉相规复了，如果这也出错，那该他们不利，拆了招牌别吃这行饭了。

万嵩阿谁没端方的武夫，不耐烦等，挤出去问：“我听你们说大好了，这意义是不是，大人的病情在好转？过不了多久会醒过来？”

大夫还留在正院没走，被人急慌慌地揪过来。

“季经！季经！”她一迭声地唤。

折腾了一晚，季经让他们先散了：“都归去歇着吧，此番大人罹难，幸而有诸位大力互助，等大人醒来，定为你们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