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回忆[第3页/共3页]
阿香坐在小杌上, 动手把搓了几下的灰衫按进水里, 微偏头看姜黎,“如何没多呆些时候?将军那边, 就没有甚么要服侍的?”
阿香便拍她的肩,拉扯她与大伙儿熟谙,说:“都是姐妹儿,别生分。今后你靠我我靠你,靠不到别人去。虽是分歧地界来的,来之前的身份也不一样,但到了这,那都是一样的。”
姜黎把手里的褥子按进水里,手指碰到冰冷的河水,浑身都跟着打过一阵激灵。手冻得生疼,本能地缩返来,却无处取暖。她看着本技艺指手背上的冻疮,一阵鼻酸,说了句:“我不想凑趣他,也凑趣不来。”
“没有。”姜黎简朴回声,把只打了覆底小半桶水的木桶拎过来, 净水倒进涣衣盆里, 又去打水。她干不来这些粗活, 但又不能不干,因只得拿别人小半的量头,渐渐磨罢了。
晌午过后,身为营妓的她们,还是闲不下来的。或到帐里打扫打理,或为这些军爷缝制衣衫鞋袜,或荒山野岭里捡拾柴火。
阿香看她实在累得紧,便让她在树枝堆儿边坐着歇息,由她们四个去捡。姜黎便依着大树坐下来,双手对插在袖管儿里,缩着脑袋。她之前从不会这个鄙陋样儿,家里母亲嬷嬷都是会说的。现在管不及这些,只觉腰酸背痛,身上好似没有一块好的处所。她向来都不晓得本身能历下这么多磨难,原人的忍耐力都是无穷的。
阿香看她艰巨, 畴昔接过她手里的木桶, 直打了满, 给她倒进了涣衣盆里, 又说:“你眼色放活些, 帮着理理褥子扫扫灰尘,都是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