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侍婢[第2页/共5页]

阿香在她身边捏住她的手，“别想了，渐渐就会忘了的。你觉得你们豪情很深，实在没有。你们才熟谙多少日子，又经历过甚么？只是日子艰巨，赶上了这类朦昏黄胧的欢乐，想尝一尝味道罢了。与你比起来，更该难过的人，实在是沈将军。他们是出世入死的兄弟，只怕如何也没想过，会走到明天这境地。”

姜黎转头看她，“是我的错吗？”

阿香在姜黎身边感喟，姜黎听在耳朵里，便开口说：“你归去吧，别陪着我折腾。”

姜黎嘴里含着方糖, 勾上秦泰的脖子, 往他背上爬。上去了, 趴服帖了，便把脸埋在他脖颈处，看着面前的山路。她又说：“怪无趣，你给我说个故事吧。”

姜黎被她问得愣住，她却不住嘴，持续说：“你父母兄弟，哪个还活着？！他们若不是死了，你能落到明天这境地？翠娥也死了，你知不晓得？奉告你晓得，你能为翠娥也折腾几天吗？！赶明儿我死了，你还能不能折腾？！”

蜿蜒的山道上, 一对背影相依着往山下去。男人身上背着包裹，手里牵着女子手。嘴里哼着曲儿，脚下偶尔颠得两下。女子腰身纤细，一袭水色的长裙, 在山间的风景烘托下, 如出尘仙子。她跟男人撒娇，说：“秦泰, 我走不动了。”

阿香点头，“不是你的错。”谁都没有错，必然要怪谁，就怪老天爷吧。

秦泰从衣衿里摸出块方糖来, 往她嘴里送。然后把包裹挂去脖子上，弯下腰来, 一拍屁股，“上来, 我背你。”

阿香叹口气，也不推让，“你是个好人，这营里高低，可都当笑话看呢。”

阿香吸吸鼻子，半晌才点头，说：“嗯，沈将军也派人去找过了，那边确切下不得人去，又高又险，也没找到能去那边的途径，是个死地儿。原就是中了埋伏挨了很多刀的，就是不掉下去，也活不成。”

姜黎不晓得是不是这个理，她也没法再去细想。她收了眼泪，看向东方浑沌的一片夜色，说一句：“秦泰不会返来了。”

难为明天出了这么好的太阳，阿香也是为了让她晒晒，才翻开了帐门。这会儿听她这么说，自去放下来，又道：“你歇会儿，莫要乱动，我给你去伙房拿些吃的。旁人都忙去了，留了我在这照顾你。”

阿香并帐里的女人都晓得她内心难过，眼泡这会儿还是红肿的，天然也就应她了。把兔子送到她怀里，安抚她，“莫要再想了，你要，就给你。”

姜黎被她打岔畴昔，少了些幽怨的模样，鼻音却还是很重，看了看她手里的兔子道：“受伤了么？跑也不跑。”

“诶。”阿香应了声，自去弄了些平淡的，放去锅里生火煮起来。

阿香又叹口气，耐烦也没之前那么足了，说：“你也晓得是折腾，就该跟我归去。我们都不是那命好的人，能活着已经是上天眷顾了，其他的，不敢期望，你如何不懂呢？这会儿，这个虎帐里可另有民气疼你？没有了！你不心疼本身，折腾死了，也就一条贱命！”

阿香低头凑畴昔看看，公然发明兔子的后腿受了伤。这也没甚么毛病，归正都是扒了皮烤来吃的。她拎了兔子往回走，那手又牵上姜黎，步子也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