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比较[第2页/共2页]
秦泰站在原地吸气,寒气便直钻心肺。他是没甚么精气神在这习练的,在沈翼走后不久,便也归去了本身帐里。翻开帐门的时候看到姜黎,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从心底里生出来。他强扯嘴角笑一下,往里头去,端的和常日无异的模样,说:“没大碍罢?”
姜黎吸吸鼻子,没有深想下去的心机。那边儿竖了耳朵听了好半天的阿香又过来了,插话就说:“翠娥大姐,你这是为沈将军辩好儿呢。就我瞧着,沈将军和秦都尉比,还是秦都尉好。他虽品级没沈将军高,又是有些嫩气的,偶然说话也混扯胡说,可别人好啊,没架子,在一起舒畅。你瞧瞧沈将军,跟个冰棍儿似的,十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能给人累死。”
翠娥搂起家上的靛青长裙,在她中间坐下身子,“那……秦都尉呢?”
“你归去看看不就晓得了么?”翠娥盯着她的侧脸看,“我还传闻,他让人在玻琉城的一家匠人铺里定了对红宝石耳坠子。就你猜,这是定给谁的?”
姜黎把手里的羊毫挂去笔架上,从蒲团上起来,“没有,你呢?”
如果他只是他的将军,不是带着他走到明天位置的兄弟,这一刀下去是不是也会更安然一些?
秦泰看着沈翼放动手里的刀,放手丢在脚边,继而转了身与兵士们道一句:“练到中午去用饭!”便分开了练习场。他法度阔阔,身上的甲衣碰撞出碎响,端的一副大丈夫刀枪不入的模样。
她打起帐门出帐篷,阳光刺得人想堕泪。她往印霞河边去,背后的阳光打下来,在她面前投下铅灰的暗影。她一步一步往前踩,脑海里回放昨晚在山间的画面,再臆想着把那一张张画面揉掉,就当甚么都没产生过。看到了闲逛的人影,长呼一口气,去到灶边摆好的杌子上坐下来。
翠娥来往灶里添水,瞧见她来了,忙地放动手里的木桶,过来与她说:“好了么,就来这里吹风?”
姜黎点了下头,低下头来,翠娥又清了下嗓子,更加小声儿说:“虎帐里这会儿都传遍了,说昨晚沈将军的神采极其丢脸。他压根儿就没管秦都尉,只把你抱了返来。那么远的路,生生把你抱到他帐里,然后还亲身给你喂了药。”
秦泰面对阳光,手里提着弯刀。他看着沈翼逆光下的脸,覆盖刺目标光芒,瞧不清半点神采。只是这声音,冷到他骨子里。他想解释甚么,可毕竟,甚么都没说出口。
听到红宝石,姜黎内心不自禁地格登了一下。她不可否定,沈翼约莫是这世上最体味她爱好的人。当时便是她的母亲,也不能详确到他那种程度。她又略微想了一下,掐算起日子,另有不几日便是除夕。正月初四,是她的生日。如果他这也记取的话,那翠娥说的这红宝石耳坠子……
翠娥捡起中间的干柴火,往灶底添,“营里的人把我们虎帐周遭都找了,北面小山都找了遍,没找着人。厥后各方探听,有人看到你们过河去了,沈将军就又带了人畴昔找的。传闻在那山上找了好阵子呢,还得记取方向,都是拿火把拼人数一个点一个点踩着的。我还传闻啊……”
姜黎仔谛听着这话,听罢了低声回一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