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第2页/共3页]
李亦杰思及无影山庄灭门惨状,只怕场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恨恨的道:“魔教妖人造下这很多罪孽,我们当要其血债血偿!”陆黔双拳紧握,半晌却又寂然松开。
李亦杰又是呼喊,又是摇摆,好一会儿南宫雪才悠悠醒转,轻声问道:“是……师兄么?”声音寒微,几不成闻。李亦杰忙道:“是我,雪儿,你无恙吧?”南宫雪忽伸双臂圈住他脖子,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泣道:“师兄……我……我好惊骇!”
李亦杰大骇,心道:“魔教若肯出来真刀明枪的拼杀一场,那也罢了,可他们如此神出鬼没,若教雪儿遭了毒手,可实是毕生大恨!”举目四望,见到南宫雪苗条的身影立在火线不远处,倒是不住颤抖,步步后退。忙快步奔上,岂料双手一碰到她肩头,南宫雪身子俄然一软,倒在他怀中,竟是昏了畴昔。
奔出几步,忽见火线横七竖八尽是尸身,竟稀有十具之多,皆是昆仑弟子,大家随身兵刃在血泊中抛了一地。要说武林中人每日过的是在刀口舐血的日子,见到殛毙原也不敷为奇,但这些死尸均是给人砍成数段,残肢断臂仿如犹在颤栗普通,浑身满脸都是鲜血,兀自双眼圆瞪,尽显不甘之色。
文征武叹道:“此处定曾颠末一番恶斗,但魔教妖徒又不将尸身埋葬,想是暗存向我派请愿之意。哎,这些弟子宁死不平,乃是名誉赴死,都是我昆仑的好徒儿啊!”陆黔看到这很多形状各别的死尸,本是昔日同门学艺的师兄弟,现在却陈尸于路,不由悲从中来,怔怔的流下眼泪。
李亦杰与南宫雪抱拳行礼,各通了名姓,陆黔又代为引见,那姓易男人是他与“昆仑双侠”的师父,名叫易征雄,年青时脾气便极其打动暴躁,几乎坏过很多任务,临到老来还是脾气不改。那老者文师伯名叫文征武,武功、识见均是一流,深得众师弟敬佩,昔日昆仑派推举掌门之时,门下弟子曾有半数保举他出任,但他生性淡泊,不肯多有担待束缚,这才让与了师弟何征贤。那“昆仑三杰”之称,恰是指他三人而言。至于陆黔不过是伴同师父出行的一名小主子,可千万排不上号。但因贪慕虚荣,每提起这称呼,自喜将错就错,从不主动与人言明。
当下五人信步出楼,行不里许,便在一棵参天古木上发明个倒钩暗号,钩首直斧正东。李亦杰见那暗号显是以指力所刻,深切寸许,不由暗赞其功力高深。陆黔更是对劲,笑道:“谭师哥是本门大弟子,内功成就天然非同普通。他最为善于刀法,一柄大刀舞将起来,但教天下豪杰皆莫能当,那才叫都雅呢!”李亦杰知那人武功高强不假,但说到天下无敌,却不免夸大。只是劈面回嘴则显无礼,浅笑不语。
李亦杰见她好似并未受伤,心下稍宽,又温言安抚几句,问道:“雪儿,你看到甚么了?”南宫雪牙关又是微微打战,半晌才道:“我带你去看便是。”拉住他手,李亦杰感到她手心中尽是汗水,显是受了极大惊吓,便用力握住她手,意在欣喜。
这一日行到片开阔处,文征武俄然心下生疑,问道:“陆师侄,你瞧着树上那些暗号,确是均为谭师侄所留么?”陆黔本在用心机考剑招中的窜改,一时难明,于师伯的问话竟充耳不闻。易征雄面色一沉,喝道:“黔儿,师伯问你话,怎地不答?”陆黔一怔,道:“啊……弟子……在思武学之道,没听到师伯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