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谓我何求(二)[第1页/共3页]
冯妙低头不语,此人伎俩高超,连医正也措置得如此洁净,让她底子没有马脚可寻。明天这一劫,看来是躲不过了。想到此节,她干脆闭了嘴不说话,说得越多,就错得越多,一步步踏进别人设好的圈套里。这场委曲,只能今后再想体例洗脱了。
他瞥一眼天子,又悄悄看一眼挺直身子跪着的冯妙,才大着胆量说:“臣查过贞皇后出产当天早上喝过的汤药,内里添了蓖麻、巴豆、火麻,另有……麝香、益母草、牛膝、鸡血藤,都是助产活血的药剂。这些药激发贞皇后早产,又使贞皇后在出产以后血崩不止……”
“那两个嬷嬷,今早被人发明,已经灭顶在碧波池里了。”拓跋宏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冷硬。
这一年大雪连缀不竭,好轻易才有一天放晴。冯妙抱着小皇子,到华音殿的院子里漫步。角落里一株梅花刚打了骨朵,冯妙吹去上面一层落雪,半开的桃粉色小花就暴露来。小孩子见了感觉新奇,“呀、呀”地叫着,要伸手去抓。
“是么?”拓跋宏嘲笑,“太医署说,明天是你的婢女拿着华音殿的令牌去找太医,没错吧?”冯妙点头,当时势势告急,这的确是究竟。
拓跋宏手上的力道,几近要把她捏碎,他朝着跪在另一侧的太医署医正说:“你给冯婕妤说一遍,贞皇后究竟是如何死的?”
她与林琅一样,都是宫中奶娘的女儿,自小就在宫里服侍,除了主仆之分,另有几分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现在的哭诉,更加显得情真意切。
太医的确说过,只不过每次都是口述的,并没有记录在脉案上。冯妙俯身拜倒:“请皇上宣统统给贞皇后诊过脉的太医来,嫔妾愿当场对证。”
冯妙已经觉出,是有人用心设下这个局,引着她一步步走出来。来回通报的话,都是忍冬去说的,两个老嬷嬷一死,统统都死无对证。设局的民气机周到,料定她毫不会目睹林琅垂死却不救护,更加料定了拓跋宏此时心神俱伤,暴怒之下不及细心辩白。实在,因着阿谁立子杀母的祖训,林琅生下皇子,对全部冯氏都大有好处,就算她真有甚么歹心,也没需求在此时冒然脱手。
医正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抖,手里捧着的脉案几近掉在地上,颤抖着回话:“林淑媛……贞皇后的胎一向养得很好,并没有早产的迹象,只是服用了太多保胎的药剂,反倒对出产有些倒霉。不过这本来也不要紧……”
冯妙小时候帮阿娘照顾过弟弟,刚出世的小孩子,只要喂饱了,大部分时候都在睡着,很少展开眼睛。偶然哭起来,也不过就是依依呀呀地叫,冯妙便亲身抱着他哄。不管长大以后会是甚么模样,小孩子老是玉雪敬爱的。
正殿内沉寂无声,拓跋宏从紫檀木案后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捏起她的下颔:“你奉告朕,到哪去找那两个嬷嬷,嗯?”下颔生疼,冯妙被他逼迫着,抬开端看他,畴前在崇光宫的可骇经历,倏一下涌进脑海。
心碧满脸是泪,边说边哭:“那天奴婢本来在奉侍淑媛娘娘梳头,冯婕妤身边的忍冬俄然过来,说孙嬷嬷和宋嬷嬷在御膳房筹办娘娘的食材,忙不过来,让奴婢去帮手。奴婢立即便去了,可一进御膳房的侧面耳房,就有人从内里反锁了房门,把奴婢困在内里。一向到傍晚才有人闻声奴婢的喊声,把内里的锁砸开,但是淑媛娘娘已经……”